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断定自己不爱他。如果自己只是贪恋陆悠的身体,可自从他回来以后,自己连他一根手指都没碰过,即使擦个身也只敢趁他睡着,唯恐他恶心自己的碰触。 可若是连这些旁观者都看不出来,陆悠又怎么会知道呢? 他很早就不信所谓的真情,只相信利益第一。 他不否认自己爱陆笙燃,只是这份爱究竟是进行时还是过去式,他不知道。 他不愿接受自己是个薄情寡义、喜新厌旧的人,可一旦袁星尧将他对陆悠的感情定义为占有欲、对宠物的喜爱,他就生气得想要怒吼。 九洲万方,四海汪洋,好像没一个地方能将他容下。 但他还没享受够,睁开眼时,又是一天清晨。 出院的时间比他想象的更晚,不过他也等来了另一个好消息:沈彦廷出逃了。 可即使这样的结果放出去,沈家那边的态度竟然仍然是保他。原因无他,毕竟沈彦廷是沈家年轻一辈里最有能力的人,如果没了他,沈家无异于自毁基石。 自己跟沈彦廷的仇恨,源自于废土案。而废土案一旦做实,最大的受害者其实是其父沈俊驰。 他决定从沈俊驰身上下手,发现他虽然看重沈彦廷,但其实厌恶沈彦廷阴诡的性格和狠毒的作风,并不打算把家业交到沈彦廷手上。他真正的继承人,是那个名为放逐,实则保护的二子——沈彦廷的二哥。 沈家在重重压力之下,不得不从沈彦廷手里收权。 谢牧川抓准机会,将沈彦廷走私军火、私吞款项、买凶杀人等证据提交过去,直到它们出现在沈家元老和审查部门的桌上。 谢牧川一边吞并着沈的地盘,一边打击着他的残余势力。沈彦廷社会性死亡,估计以后也只能如过街老鼠一样生活了。 出院回家的那天,天阴沉沉的,像永远不会展开笑颜的脸。 虽然医生强烈建议他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可他说,不了。 车还在路上,就接到了手下的电话,说别墅那里收到了一份署名沈彦廷的快递,顺藤摸瓜找过去,只找到一个小喽啰。人已经抓到,但吐不出什么东西,一问三不知。 等他把东西拿到手里,才发现是一个绿色的u盘。 谢牧川问:“看过了吗?” 谢牧川:“拿一个没联网的笔记本给我。” 从陆悠走后,他好像就失去了感知悲喜的能力,对待任何事情都是淡淡的,再大的动静也掀不起他的波澜。 思念成了一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