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牧川骗他,说只要肯当他的情人,就会比以前更喜欢他。他信了。 尊严、自信、亲情、爱情…… 所以他累了。或许只有离开谢牧川,他才能从这无尽的痛苦里抽身而去。 替身 谢牧川摸着他滚烫的身体,只盼着这车能快些,再快些。 他没有恐惧于伤害他的沈彦廷,也没有渴望幻想中妈妈的怀抱,他只是不断地重复着一个名字:谢牧川。 谢牧川,是曾经救赎过他的人,也是推他下地狱的人。 被囚禁时,他曾无数次期望谢牧川能来救他。 但谢牧川终究给不了他想要的。那人放不下旧日的爱人,撇不开爱人的孩子,既给不了他亲情,也给不了他爱情。 如果他想要的注定得不到,就别再指望了吧。 他那只手缓缓落了下去,谢牧川终究没能抓得住他。 他看起来狼狈又可怜,似乎这阵子操的心,已经比这辈子操的加起来还多了。 够了。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就不要给彼此徒增烦恼了。 热水冲洗着汗水干透后黏腻的身体,他逐渐恢复了些力气,抬起眼,将目光投向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沈彦廷改变了。 沈彦廷的痕迹,就像那个烙印一样留在他身体的隐秘之处,如跗骨之蛆,一日不曾远离。 他搓洗着大腿上的那个痕迹,直擦到皮肤泛红,依然不见它有半点消退。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但他想试试。 男人似乎醒了有一会了,却没有发声,也没有贸然闯入,只是坐在床边静静地等着,陆悠一开门,他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陆悠嗯了一声,随后谢牧川的手就覆了过来,探了探他额头上的温度。 “嗯。”陆悠又是一声,说:“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就好。” “我说我想一个人待会,你不放心的话,就让医生和阿姨过来吧。”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逐客令了,甚至可以说是专门针对他一个人的。 他想留下,可他不想违背对方的意思。 “那我晚上再来看你。”谢牧川说。 “那明天早上来,可以吗?” 谢牧川给他点了面食上来,看他实在不想搭理自己,有些坐立难安,只得起身出去。 他拉高帽子遮住脸,去附近的超市逛了一圈,只买了两样东西就回了家。尽管屋子里空无一人,他还是习惯性地反锁了门,又走到浴室里,清洗刚买回来的东西——一把刀子。 是材质很硬,也很锋利的刀子,一刺进去,血顷刻就流了下来,弄脏了身下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