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牧川两眼通红地看向他。 不该是这样的,他的悠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沈彦廷一贯不会对他的脸动手,这让陆悠以为,谢牧川也是这样。 他膝行上前半步,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你想怎么玩,我都配合你。” “我会很乖的……”陆悠以为他不愿意,忙道:“不会喊痛,也不会惹得你不开心……你可以把我当成没有血肉的玩具……” 他要的不是性……看到陆悠的反应时,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他等了好一会,男人都没有出声,似乎是满意了,或是默许了? 谢牧川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回以一声:“嗯?” 医护们一直在时刻观察他的动向,一看他又要跳楼,连忙七手八脚地按住了他。 他睁开眼,看向朝他靠近的谢牧川,那点愉悦很快被扭曲成了绝望,他说:“为什么,谢牧川,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 谢牧川仓促地伸手去碰他,可随着医生的一剂麻醉针打下去,陆悠彻底失去了意识,脑袋歪向一边。 血从男人被扎伤的创口流出,滴落在陆悠脸上,如一道血色的泪。 他神态癫狂,无人敢去阻拦他,医护们只能去抬陆悠,可他一看到陆悠要离开,又立刻来拦,问:“你们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医生无可奈何地解释道:“谢先生,他的伤口崩裂了,需要重新处理。我们带他去手术室。” 谢牧川已经觉察不出背后的痛了,但他不想跟陆悠分开,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他的悠悠,他亲手养大的少年,本该无忧无虑地长大,却因他被摧残到这个模样。 在陆笙燃去世后的这十九年,他花天酒地,与各种情人为伍。 他不该突破两人之间的那条红线,不该色令智昏,对他做出哪种事情。 早就喜欢上他了,不是吗? 这一月以来生死不知的离别,当自己用尽所有的手段与力量,赌上所有筹码跟陆家博弈时,当那失去的悔恨反反复复地折磨内心时,自己就应该明白,陆悠对自己来说,不仅仅是情人而已。 昨日失而复得之时,哪怕只是简单地抱着他,胸口那小小的方寸之间,都是山呼海啸。 如此珍贵,如此不可替代。 看到陆悠身上的伤痕,谢牧川心里对沈彦廷的杀意到达了顶峰。 他对着一床之隔的陆悠,暗暗发誓。 身上的伤疤依然在泛着疼,新的肉在伤口里生成,又麻又痒,让他忍不住想抓挠。 他觉得饿,拔掉针管翻身下床,浑然不顾身上的伤。 他走到窗边,察觉到这间房有不锈钢护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