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 / 1)

晏安此人机灵得很。躲过晏家几轮清洗,直到应小满飞爪潜入晏家找晏安的那个晚上,才终于被扒拉出来…… 供状里声称:“只是寻常一处城西清净小宅子。小的密报当时,有人在帘后听。小的连脸都没见着,只隔帘见着一双男子的脚。” “八郎咬死不认,家族兄弟又不好用刑。”晏容时轻描淡写道: 应小满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过去。 “他全招了?会不会作假供?”她半信半疑。 八郎供证说,去年入冬后的某个晚上,回家半途中,有人突然找上他。 来人站在路边,冬季入夜后带着风帽,看不清面目,但开口头一句话直击痛处,晏八郎当即勒马停步。 “八郎也不是个傻的。”晏容时低笑一声,“供状里当然把自己尽量撇清。只说来人承诺,一年之内,让他高升。” 应小满听得有点紧张,又有些激动。 “供了。说起来不陌生。正是余庆楼的方掌柜手下蓄养的死士。” 余庆楼在京城屹立二十余年不倒,除了出名的美酒“玉楼春”外,当然还因为方掌柜广交人脉,官府和黑路子都认识不少人,方方面面都给余庆楼点面子。 酒楼密谈,替主人传完话后,幕僚给出了某处城西小院的地址,要晏八郎遣人去小院传消息。 但晏八郎藏了个心眼。某次传消息后,命晏安暗中缀着城西小院之人,半夜跟踪到余庆楼附近。 晏安求爷爷告奶奶地留下一条小命,赶紧传信给晏八郎。晏八郎亲自去酒楼接人,面会了方掌柜,当面把事情摊开来讲,方掌柜认下这桩牵线搭桥的生意,晏八郎这才把晏安给活着领出酒楼。 “说来也巧,方掌柜刚抓捕归案,八郎这边便招供了。他再坚持一个月不供的话,等方掌柜这边把他供出来,通敌的嫌疑只怕难以洗脱。” 应小满:“……八郎运气不错。” 十来名精壮禁军汉子提灯鱼贯而入,把小院映照得通亮。身穿绛紫官袍的主审官跨入门来。旁边一位朱袍窄袖武官紧随护卫。 来得都是熟人。 身侧窄袖朱袍的,是禁卫殿前司都虞候吴寻。 他还真的一个字没骗她! 应小满便什么也没说,只往他身边靠了靠。 看清面前景象,嘴角顿时也抽了抽。 给他看这个?! 灯下明亮映出两道亲昵依偎的身影。 十一郎的眼神都不对了。 应小满:“……” 原本亲昵交握的纤长手指蜷了下,飞快缩进衣袖。 “记得我的话,有一说一。他问什么,你尽管如实回答。” 有生以来头一次被询问口供,过程却出乎预料地简单。 应小满如实地供证。 “去年腊月里过世。我娘告诉我说, 我爹过世时五十一岁。人就葬在我们老家山头。” “去镇上做什么?镇上的布庄东家送了秆秤来我家,想拿等重的绸缎料子买我做妾。我爹去镇上寻到布庄东家,把人从家里拎出来暴打了一顿……” 赵十一郎翻开长案上的口供卷宗, 目光停在某处。 “庄九。”应小满承认听说过:“我爹年轻时或许用这个名字?但我爹在我们村子里的二十来年就叫应大硕。我家给我爹坟头立的木牌, 写的也是应大硕。” 牵扯到关键口供, 他的眼神骤然犀利起来:“你何时知道你父亲是庄九的?”月。” “你从何处得知的庄九?” 七郎告诉她的。 她之前的供证,问得飞快,答得爽利。现在罕见的一踌躇, 在场各个都是查案老手,瞬间便察觉了异样。 被四面八方同时盯住,坐在灯下的应小满一个细微激灵。 突然席卷小院的短暂沉默里,侧边坐着旁听的晏容时开了口,不紧不慢把话头接过去:“我告诉她的。” “应大硕已经离世,庄九消失于茫茫人海。我告知小满的时候,说得是‘两人疑似’。但并无实际证据,只凭‘魁梧巨力、擅长飞爪’这几字记载,无法证实这两人是同一个人。” 两名文吏双手捧上墨迹未干的口供录状,赵十一郎把供状搁在长案上,来回翻看几遍,指节在案上长长短短地敲。 “就此结案。”晏容时起身走到长案前,把供状迎风吹了吹,吹干墨迹,交给文吏封存入档。 赵十一郎抬眼打量面前神色平静的好友,再看看灯下坐着略显不安的应小满,抬手揉揉眉心。 继续往下追问,除了把七郎也牵扯进去,还能问出些什么? 十一郎如此说罢,揉着眉心从长案后起身。 一抬头,面前早没了好友人影…… 其实一开始还好。有问有答,如实回话,无甚好多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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