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1)

义母在西边新砌的灶台边忙碌做饭,阿织踮脚帮忙擦桌抹凳。 阿织蹦蹦跳跳跑去门边,字正腔圆地复述义母的问题。“婶娘问你:人在家里,心飞哪处去了?” 一家人围拢吃饭到中途,义母提起隔壁沈家的情况。 阿奴这个名字听过,人没见过。 “沈家哪来的猫儿?阿奴也早不是男娃娃了。今年十七,人在太学读书,不常回家,我也是今早出去撞见他从家里去太学。说起来年岁和你倒是登对。” “沈娘子见过你几面。今早送她家阿奴出门时,特意问了你在不在家,说要当面道谢。你个小丫头有什么当面好道谢的,我心里寻思着,觉得沈家娘子有点撮合你和她家阿奴的意思。” 义母还在边吃饭边念叨: “今早我瞧见她家阿奴,穿一身太学生的白长衫子,好生白净端正一个娃儿,看着就像有学问的,听说年纪轻轻刻苦攻读,靠自己的本事从州学考进太学……” 说起“有学问”,谁能比得过七郎? 心里轮廓鲜明、笑意温柔的七郎,和沈家面目模糊的白毛狸猫放在一处对比,高下立见。 义母:“……” 应小满起先没留意,但沉闷的咳嗽声开始便停不住,渐渐带出些痰喘。 “最近娘没休息好?怎么越咳越急。要不要去药铺子里抓几副咳喘药?” 自打淹水那回意外,屋子里潮湿生虫,隔日邻居徐寡妇又出了事。那些日子义母总睡不好,身上渐渐地起了痰喘咳嗽。 “还是请个郎中上门看看的好。”应小满忧心说。 四下里无外人,关门说话不必顾忌,义母抬筷子敲了下女儿白玉似的额头。 阿织刚吃饱,捧着圆滚滚的肚皮,满眼惊奇地听婶娘和阿姐说话。 扒了两口,放下碗问:“为什么七郎不适合?” 阿织憋不住,在旁边插嘴说,“七哥才不是坏人。七哥给我带风筝,还说以后会教我写名字。” 阿织委委屈屈叫,“七叔……” 义母哼道,“他今年多大?告诉你了没有。” 七郎没说过,她也没想起问…… 义母和沈娘子融洽,倒不忌讳沈家的官人门第了。 阿织满脸困惑,心不在焉地擦爪子。擦完一根,纠结地念叨一次。 “七哥,七叔?” 阿织恍然,“嗯!” 当天晚上,应小满跟母亲打过招呼,换一身新买的深黛色对襟窄袖衫,颜色更深的鸦青色布裙,腰间挂起飞爪出门去。 应小满也被盯得不大自在,改走巷子另一头出去,绕了好大一圈,在二更天的夜色里静悄悄来到长乐巷口。 长乐巷口驻扎的禁卫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她顺着空荡荡的巷口走近晏家围墙,抬手试探摸了摸墙砖。 瞬间消失。 她做好了充足准备。换上暗色衣裳,背着老家带来的二十斤包铁门栓,牛皮袋里搁着晏八郎给的鸡血石印章信物。 应小满静悄悄蹲在晏家院墙下,视线紧盯着人来人往、却安静无声的庭院…… 说起来,晏安多大年岁,长什么模样? 头顶月色在云中时隐时现,从树梢移上头顶。 两更末了。 安静无声的庭院突然出现了隐约声响。终于有人说话了! 晏八郎早晨教过她。 她蹲守的这处,是一个连接前后院的中庭。垂花拱门处走进来几个人影,行走并不快,前方两人边走边交谈,声音逐渐放大。 年轻郎君的声线舒缓如山间清泉击石,泠泠动听。 几个人影沿着抄手 来人听声音是七郎无疑,但细看其人,却和之前在应家时不大一样。 人当先缓行,分明带着笑说话,气势却压得周围几人不敢抬头。 眉眼清俊、丰神雅澹的郎君,说话间正好侧了下身,笑睨向身后,灯笼光下映出一双微微上挑的漂亮桃花眼。 她的运气当真不错,头次来仇家地界踩点,瞎猫碰死耗子,居然就被她碰着了最想见的人。 三四个人寸步不离地跟随在七郎周围,走在最边上的精壮男子最先听到动静,敏锐转头。 看清靠近院墙的假山石后蹲着的小娘子,隋淼瞬间露出被雷劈了的表情。 七郎也一怔,停步转头。 七郎盯着那只眼熟的小娘子的手,眼里瞬间溢满笑意,抬步就要过去。 并无发现任何飞爪痕迹。 “清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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