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最让她在意的不是这些香艳趣闻,而是隔壁两个宫里当差的大哥正在给陪酒的女人讲“鬼故事”。唬得她们小声惊呼,直往怀里钻。“夜班哪有你们想的那么清闲,这宫里不太平,死了好些人。”难得有新鲜的八卦,两个女人都十分感兴趣,柔声细语道:“那宫里不都是要死人的吗,有什么稀奇?”人生无常,出意外、得罪了权贵赐死的,下人们的命运不外乎如是,不然净乐堂每天都要往外送的大批尸体哪里来的?“这跟平时的死人可不一样,大家都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男人神神秘秘,女人更加困惑了:“既然都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为什么一口咬定是ῳ*Ɩ死了。许是跑了,失踪了呢?”“不知道了吧,皇城禁卫森严,哪有那么容易跑出去。况且内侍省统计的花名册,说是死了,那就一定是死了。”男人一脸听我给你吹的表情,“我有个朋友在净乐堂里面当差,专门帮人抬尸,那天晚上他吃酒吃多了,道儿太黑又没瞧着,吭哧一下绊了一跤,差点把身后的板车弄翻。还以为闯了大货,起身去看只是颠簸了一下,但是上面盖着的白布掉了一半,吓得他一个激灵酒都醒了。”“深更半夜的,连个毛月亮都没有,要是跟死人对上视线,可是会被勾走的。我这个朋友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生怕冒犯了不干净的东西,等他提着灯笼想把白布拉回去,你猜怎么着?他看到啊……那白布盖的根本就不是尸体!吓得他啊屁滚尿流,连灯笼都扔了!”女人的胸脯也随着他一惊一乍的腔调起伏,最后嗔怪的挥出了小拳拳:“快说呀!”“都是些后厨的垃圾,羊头怪骨头,猴手豹子尾,人脚牛肚子……一坨坨血肉拼成的,白花花血红红的还散着一股怪味,根本就不成人形!”女人奇怪:“啊!怎么这样?那尸体去哪了?”“是啊,尸体去哪了呢?这件事情传开之后啊,就有人说是尸体自己跑了,净乐堂没办法才用动物的残骸给拼了拼,好歹讲究个入土为安。这宫里啊,就是有鬼了!”女人惊呼:“不……不、不是真的吧?”另一个声音比较哑的男人接上话茬:“真的,有人亲眼看到了,就在安乐堂的后厨里。一个人形的东西在地上爬,手脚奇长膝肘弯的跟蜘蛛一样,脑袋上全是牙齿,爬的那叫一个快,一口能吞一个脑袋!”“还有常常运尸的那片小树林,一两个人根本不敢走,板车上没有完整的尸体,树上倒是缠着很多软体的大蛇,全部长着人脑袋,往下一掉,吐信子跟吊死鬼一样长!”“唉呀妈呀!”这可比拼尸盗窃听起来骇人多了,“可是,可是奴家怎么听说……虚谷子道长去了西宫驱魔降妖,那诈尸的鬼再厉害,还能逃过他的法眼不成?”“嗐,虚谷子皇命在身,哪管得到这些小事。再说死的都是下人,娘娘们找内侍省补上就是,实在不值当什么事……”女人听得惴惴不安,还要再说什么。忽然周围喧闹和口哨声大了起来,原来是高台上的热舞达到了一个高潮,其中领舞的那位最漂亮的舞姬直接将披肩的蓝头纱摘了下来,往外一抛,肩窝和**全都露了出来,嘴里含着一朵大红色的花,诱人不已。而她此番举动,却是在对台下的某个人示爱,甚至赤脚下了台阶,朝里面伸出了自己的柔荑。巧了,也是在这俩当差大哥的隔壁。起哄声震天响,几乎全场都沸腾了,江安语也乐得看热闹。但是被吵闹声打断的两个糙老爷们不乐意了,格老子的费了一晚上口水才哄骗了两个女人,还差点翻车,隔壁是什么没用的小白脸,让大美女都上赶着倒贴!两个男人面色不善的拿起身上的佩刀,跳开碍事的珠帘。就想给隔壁的小白脸一点颜色瞧瞧——做人可不能太嚣张。事实上,甫一进去看见坐在里面的人只是位漂亮的白衣女子,身旁也没个护卫傍身,两位差爷就起了轻视之意,毫不顾忌的拔出银光闪闪的长刀,呼来喝去,嘴上更是不干净。照理说,这样的架势恐吓个普通人亦或是普通的权贵绰绰有余。直到寒刀被折断的瞬间,刀尖沿着两个大汉的脸庞飞擦出去,极为惊险的砍在了高台上,脑子里仗势欺人的威风和对女人的炫耀与征服触不及防的碎成了渣渣。再看白衣女人系在腰间的龙纹玉佩,那是彻底怂了。一把玉柄桃木鞘腰刀横断在木桌上压痕三尺的位置,出手快的,连句废话也没有。耍威斗狠遇到硬茬被打脸怎么办,两个男人正愁没有台阶下,几乎是同时,江安语从她原本闲适的卧榻上跳了起来,显然是认出了什么,四肢的血液都逆流到了脑子里。她直接用匕首破开了两个隔间的巨大屏风,暴力拆解,然后珠帘拦腰切断,碎裂的珍珠有光滑的切面,甚至还掉出了不少白色的粉末,看着就令人胆寒。直到眼前的视线再没有任何阻拦,暴露在她眼前的,是暮潇自在的坐在风月场所,周围围着衣着暴露搔首弄姿的陪酒和舞女,个个如狼似虎的往她身上蹭,动作亲密,仿佛就盯上了这块好肉一样。江安语气炸了:“你怎么在这里?!”暮潇看见她,脸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还有闲情逸致的搂一搂刚刚入怀的新战利品——领舞的异域大美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