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监道: “传陛下口谕,请江公子去一趟。”
江行心中讶异,整理了一下仪容,很快就跟着上了马车。
授予官职,一般只需下诏即可,士子本不必面见天颜。此番反常,不知承元帝叫他去做什么。江行忐忑,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候再说。
马车吱吱呀呀行过城中主道,在宫门前停了下来。江行下车随行。
这条路与他上次参加殿试的路并不一样,想来是通去御书房的。
果然,通传过后,等了不多时,太监将他领进了一间宫室。书房软椅上,天子身穿玄色常服,手中还把玩着一枚玉如意。
江行行了大礼。
承元帝放下如意,不辨喜怒: “起来吧。赐坐。”
马上有太监给江行搬来了椅子。江行惊疑不定地坐下,心想这是要干什么?
他暗自打量着承元帝的神色。之前几次隔得远,承元帝又戴着天子旒冕,他看不清楚。
如今承元帝一身常服,气势并不十分吓人,反而温和许多,看着也不过就是一个好说话的中年人。
江行放下心来。
承元帝道: “你可知朕此番叫你来,是因为什么?”
江行胡乱猜了一通: “想必是为了官职一事。”
“正是。”承元帝表情稍霁, “爱卿想要什么官职?”
江行心说有就不错了,他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挑上了。
这是在试探自己有没有野心吗?
他含糊道: “无论什么官职,俱是君恩。”
承元帝龙颜大悦,又吓唬他道: “朕本想将你下放去益州,做个知州。”
江行心中咯噔一声。
从五品知州,这官职绝对不低了。就是不在京中,离阿鸣好远的。
到时候给他写信都要等好久才能收到回信。
江行就知道,自己的运气真的不是很好。
承元帝继续道: “益州难通,一旦水土不服,要狠狠吃一番苦头。但你出身岭南,想必对你来说,这点问题不算难事。”
“因而朕想,以你的才能,去益州必然大有一番作为。等往后做出政绩,调回汴京顺理成章。”
江行心里叽叽咕咕: “岭南和益州能一样吗?不能因为我是偏远地方出来的,就把我塞回偏远地方做官吧?”
再说了,口头说调回去,实际上哪能那么容易?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要是一辈子调不回去,岂不是和阿鸣一辈子都见不着面?
别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