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行汗颜。
真是的,明明一母同胞,对阿摇又是夸又是赞,对自己却一直冷脸。
再次被区别对待的江行已经看开了,道: “阿鸣还在汴京, 我放心不下他。”
江舟摇道: “我也想阿鸣了。他都不给我写信,单给你写。偶尔有信给我, 都只有几句。喂,哥,我可看见了,他给你写的信可是有这——么长呢!你们聊什么了?”
江舟摇比划了一个超级长的手势,十分夸张。
江行想起信里那些见不得人的话,心虚道: “……能有什么?无非就是日常问候几句。小孩子家家,不要乱说。”
江舟摇不服气: “明明就有。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好糊弄。”
柳画桥笑眼看着兄妹俩拌嘴,道: “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份了吧?接下来的路,你自己慢慢走吧。我是帮不了你喽。”
江行见他如释重负的样子,道: “老师,你之前说我考不上,其实是诓我的吧。”
柳画桥被识破了,反而理直气壮: “我那是为你好。”
江行莞尔,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老师栽培。”
柳画桥这次不冷眼旁观了,赶忙将他扶起来,道: “何至于此?我应该的。我想想……你如今也有二十了吧?”
江行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有点懵,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确实已经二十有余。
二十一,还是二十二?
柳画桥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不上心,早把自己的生辰给忘了。
他自己不记得,家中又没有长辈帮忙记,生辰什么的自然囫囵揭了过去,连个冠礼也没有。
现在再办,一是迟了,二是凑不出什么人,没有再办的必要。
柳画桥心下疼爱,道: “好了。冠礼再办确实来不及。取字了吗?”
江行摇摇头: “还没有。”
本是长辈赐字,江行没什么长辈,当然……也没有。
天可怜见的,江行孤身一人,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人张罗。
柳画桥叹息一声,道: “不像话。若你同意,我便给你取一字吧,你看如何?”
江行道: “自然是极好的。”
柳画桥想了想,道: “无落,如何。”
行对落,加上一个“无”,便是取了同义。江行把这个字默念了几遍,一种久违的、被长辈关爱的奇异感游走在他的全身。
他缓缓叩首,郑重道: “晚辈江行,谢老师赐字。”
柳画桥道: “往后就要靠你自己了。小行,好好做。”
从前柳画桥都是冷眼待他,叫这么亲昵的称呼还是头一次。江行道: “定不负老师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