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让她活了这么久。 “把他们带下去,门看到西京去了?罚十天的肉。”几乎是和温泠月同步开口,视线凌厉地扫过两个看守人,旋即将忽然想到没来由的惩罚脱口而出。 娘娘,加油。 处理完毕的傅沉砚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台阶下的姑娘,她表情僵在下人消失之处,正当他准备关上门时,她才有动作。 屋檐上零落的残缺花瓣洒入雾气,将她难得有些认真的脸勾勒的灵巧可爱。 只见她将怀中捂了良久的小小香囊捧在手心,往前一伸,指尖在离他胸膛还有半掌之处停止。 似是有些怕他开口,她抢先放大音量补充道:“我知道您肯定把这次和上次的那个事一并忘了,但您相信臣妾也马上转身就都不记得了。不就是亲了一下嘛,哈哈。” 纵他不解这人多此一举的话,手上却捏着那枚被塞入的香囊,丝丝凉意沁入掌心,有稀疏雪松香拂过,他才缓和一分。 “那个……“她犹豫。 她话音里掺上因委屈而变软的温度,请求里还带上试探,声音越来越小,委屈巴巴的模样好像此刻他在对她威逼利诱。 温泠月深吸一口气,做足心里戏,咬紧下唇直至更为殷红。 “哪两个字?”他是真没听清。 可他的目光太具穿透力,拨开云雾和残花,在入夜时分将她的羞怯照得无所遁形。 她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甚至连那两个被罚没肉吃的看守人都不禁一哆嗦。 傅沉砚罕见的怔住,眼中光芒闪烁,由震惊到不解,再到质疑。 唇畔的冷笑不加掩饰,“孤何时让你这样叫了?” 他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之前还那么纠结非要让她叫,怎么突然变了。 而傅沉砚则还敏锐捕捉到话中险些被忽略的另一处。 不可否认,他根本没做过她上述所言种种。 他觉得可笑。 很莫名的,他左手虎口下有一枚类似于伤疤的红痣。 傅沉砚的不耐循过去,发现她看见那枚红痣后,不动声色地将门砰的关上,不再给她留有半分视线可落之处。 “坏人。”她默默被关门风撩乱的鬓角,狠狠瞪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了解四下无人后暗自扬起拳头对那门后之人一顿拳打脚踢。 从未料到这门会再次打开,温泠月还举在空中没来得及落下的拳头和右脚尴尬地顿住,而后作势理理被热气润湿的鬓角。 幸好她骂的快啊。 也不知她是怎么溜走的,只隐约间看见一团粉色从眼下消失了。 百思不得其解,他索性就不解了,不外乎是温泠月做了什么手脚,兴许是那股离奇的蔷薇香? 想做,就做了。 他要找到令自己失态的缘由。 但她刚才究竟是…… -------------------- 温泠月:救命,虽然他精神不正常,但有点帅怎么办?(○`e?○) 青空难得的拨云见日。 “娘娘,当心些,可莫要再昏睡了。”南玉小心搀扶着天刚亮便被从床上叫醒,现下还是昏昏欲睡上下眼皮磕碰懵懂的温泠月,叮嘱道。 “皇后娘娘千岁宴岂能耽搁?更何况您如今可不是单纯赴宴的普通官家贵女了,娘娘。” “可主宴不是在晚上吗?” 她疑惑:“傅沉砚呢?” 南玉:“殿下有旁的事,嵇白特意来交待过请娘娘自行先去,殿下忙完自会去寻您。” 温泠月混混沌沌嘟囔道。 清晨光是穿这件裙子都花了至少半个时辰,险些站着睡过去了。辘缓缓转动,窗外清晨喧闹,已有摊贩蒸上热气腾腾的包子,鲜嫩的豆花从锅中撇出,香味幽幽飘向她富丽的马车。 “有,但不是给您的。”南玉直言。 直到捧上那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花,她才彻底安静下来。 温泠月轻轻吹凉匙中乳白色的豆花,口齿不清道:“罢了罢了,一会车稳些你们就分了去,你们也没用早膳吧。” 豆腐花烫嘴,初冬的寒凉淹没在碗口氤氲的热气里。 “娘娘恕罪!是属下眼瞎,适才没看清前方有泥沼,咱们车轮现在陷进去拔、拔不出来了。” 温泠月皱皱眉,这几条近宫道人烟稀少,瞧着车短时间内也的确挪不动半步。 叶随风动,不知是推车带来的风还是从何处疾来的呼啸声,随风一同传来的还有一句话:“好巧,竟在此处遇见温姑娘。” 温泠月捧着豆花无处安放,被突如其来的马车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