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裴语越不满咂嘴,带上点愠怒,面若寒霜,“能让她说难听话的人,恐怕自己也不是好东西。”“嘿,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她。”戴云霄摊手,路过裴语越身旁,故意撞了她一下。裴语越被戴云霄这幼稚的动作无语到了,紧抓不放,“安斯远现在有白伊来,不得不承认白伊来的眼光真的好。”“比雇人尾随女生的大小姐好多了。”双方旗鼓相当,水火不容,戴云霄暗自“嘁”了声。她属于认识到自己错误,也不会容许别人说教的一类,她自己忏悔就行,别人有什么资格责备她。在尘埃落定后,两个人以这种形式再见面,简直就是孽缘。对峙片刻,裴语越不像戴云霄那样孩子气,深知这大小姐脾气要人哄,笑了笑,语调缓和不少。“虽然我对你有种种不满,但是我还是应当感谢你,愿意出手帮助我们,并且提供戴家的律师处理当年的祸端。”闻言,戴云霄脊背发凉。这裴语越……怕不会是恋爱脑,哦不对,安斯远压根不认可她,充其量算是舔狗。关系都闹到这个层面,还口口声称安斯远的事情,也不知是在感动谁。不过,勇气可嘉。戴云霄没什么朋友,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身旁只留下一些攀关系的塑料友情。裴语越尚且是能够体谅戴云霄心境的人。既然二人这么有缘,不如物尽其用。“裴教练,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戴云霄勾起嘴角,笑得妖冶。裴语越一愣,看不透戴云霄在想什么,秉持着职业原则,问:“什么?”“当我的朋友,我给你开工资。”戴云霄俏皮眨巴眨巴眼睛,抛了个媚眼。裴语越:“……”有钱人,都这么莫名其妙吗?起初,戴云霄仅仅打扮得光鲜亮丽拖着裴语越逛街,试穿各大品牌的衣服,询问裴语越的意见,然后大手一挥无论评价如何,全盘购入。裴语越身强力壮,自是成为戴云霄的搬运工。“你喜欢我穿什么颜色的裙子?”戴云霄身后,两名服务员举着两件颜色不同,款式相似的礼裙。裴语越神情微滞,皱着眉说:“我审美一般,觉得都行。”“挑个颜色。”戴云霄甩去一记眼刀,威胁道。大小姐即将发脾气,裴语越自然不敢违抗,她赶忙瞥了眼两件裙子,一件鲜艳如火,似菡萏的虞美人。一件深幽似海,通体为藏蓝色神秘而高贵。“蓝的。”裴语越转眼,无奈道。戴云霄盯着她片刻,难以接受,骂骂咧咧,“没品!”转身让服务员把两件全部带走。早料到这结局,裴语越见怪不怪,安慰自己这是多打一份工,有工资的,受点气怎么了。就这么持续一段时间,期间,裴语越以朋友的身份收获戴云霄的不少礼物,更收到一笔价值不菲的工资。拿到钱的那一刹,裴语越觉得戴云霄的大小姐脾气,还有逼着她跑东跑西的劳苦都不重要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她是人。既然是花钱买来的朋友,那么裴语越必须小心翼翼担任一个优质的女性同伴,生怕戴云霄对他不满意把她踹了。后来,戴云霄和家里吵架,并非稀奇事,半夜打了通电话,让裴语越出来陪她。有钱人的消遣方式就是不一样,市中心高楼大平层,名贵酒水,极尽奢靡。偌大的包间内,只有裴语越和戴云霄两人。戴云霄穿着件低胸开衩的裙子,倚靠在沙发上,不经意间展露不少风光。裴语越喉咙滑动一下,没胆动歪心思,脉搏流淌着温热的血液,此刻染红全身。“裴语越,家里人说不想让我着手家业。”戴云霄语气幽幽,竟是在哭诉。别人的家事,裴语越不好插嘴,她单膝跪在沙发边,戴云霄居然侧身握住她的手腕,泪眼婆娑,“我是不是,很没用……你是不是这么觉得。”晓得这人情绪不稳,若是说些伤人的话,必然会更为崩溃。拿了她这么多好处,裴语越这点耐心还是有的。“不是,我觉得你……挺好的。”她干涩地安慰道。戴云霄苦笑,问,“因为给你钱?”两个人的关系,仅限于雇主与雇佣,没有任何逾越之举,往好点说,裴语越现在扮演的是戴云霄的“朋友”能做的事情也只能是朋友该做的。这些日子的交流,裴语越或多或少更了解戴云霄一点,她虽然脾气差,却记得裴语越的生日,甚至私教其余客户教学的时间,邀约从不占有她的工作。晓得裴语越练体育时不加爱护身体,每到生理期疼得打滚,次次都是吃药熬过去,她会贴心提醒,甚至让仆人给他送中药的暖身贴。戴小姐脾气虽差,性情仍是善良纯真。裴语越不擅长花言巧语,摇了摇头,眼里映射真诚,“最开始是,后来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更细心,更善良,你用实际行动掰正我对你的偏见。”“善良是优点吗?这世间老实人还不多吗?”戴云霄笑笑,酸意横流。戴云霄认为,判断一个人是否优秀,应该具有常人不应有的能力或特质。能够在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她远远不够格。“那你把我当朋友吗?”裴语越目光真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