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语越,你想杀我对不对,你回答我!”安斯远蓦然发出一声喊叫,惊得裴语越回头。裴语越第一次在安斯远平静的脸上看到失望,她想要张口,却发现一旁的颜璐青虎视眈眈望着自己。她该怎么回答。裴语越亲手撕碎了她与安斯远的未来,安斯远也做出了回应。打闹声吸引来教学楼内的老师同学,黑压压数百双眼睛齐刷刷盯着那块地方,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阻拦。这所学校,从里到外都烂透了。安斯远站在楼梯前,孑然立于所有人的聚焦之下,她启唇轻言,欲图解脱。“裴姐,谢谢你,最后我来保护你一次。”她的身体犹如坠入深海的折翼鸟,在无数叫人沉底的漆黑浪涛中,消磨自己最后的一丝希冀。安斯远于众目睽睽之下,滚落楼梯,留下一道血淋淋的教训。在裴语越的眼中,她的心上人从最初的盛放到完全枯萎,都是她一手酿成的。那次事件轰动大半个学校,包括安斯远的父母也知晓校内发生的事情,他们是有骨气的人,那场官司他们竭尽所能闹大,换来的结果差强人意。庭审现场的末尾,裴语越因为安斯远的辩护,判处无罪释放。她趁着人未散尽,冲往原告的席位叫停安斯远,近乎是用尽全部勇气,问,“为什么要帮我?”安斯远永远是淡然一笑,云淡风轻地回答:“我喜欢你,也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伤害我,所以我忍耐了这么久。”“很可惜,爱情不能凌驾于一切,何况是两个弱者。这样的生活只会消磨我的爱恋,让我痛恨这段惨痛的日子。”“我不恨你,只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她一如既往地温柔,抛下一段祝福:“愿你考上心仪的大学。”自此,是当年事件的终点。裴语越被这段过往深深困住,无法忘却,终究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安斯远已经展开新的生活。裴语越抬眼,将自己的目光落在面前清丽的女子身上,忽而开口道:“白伊来。”那人桃花眼剪水,荡漾温润的光泽,困惑抬头,看向裴语越。“希望你是值得让安斯远爱的人,至少你让她重拾爱人的勇气。”“我无他求,只愿你始终如一。”……九月份的开学来得太过迅速,许多同学还没玩得尽兴,就迎来新一学期的重担。蔡文琴开学,偶尔周末来店内兼职。打伤她父亲的纹身男落网,蔡家得到一笔不菲的赔偿金,足够支付蔡文琴上大学的所有学费。蔡文诗则在听闻颜璐青被捕的消息,积极配合安斯远提交材料,由于颜璐青劣迹斑斑,需要法院进行二审,目前还在准备阶段。蔡母表示,蔡文诗已经能正常画画,努力回归正常的生活。安斯远大四的课程很少,甚至因为自己有不少开公司的朋友,实习印章随便借一个地方盖了便是。戴云霄伤口还未恢复,开学前一个月不想见人,遂请了假。在枯燥的学业生涯里,白伊来只有陈小叶一个人可以聊聊天。“十一假期你们有什么打算?”陈小叶露出八颗白牙,钻入同学堆中。“回家吧。”“和对象出去?”“在寝室里刷手机莫。”“……”陈小叶哭唧唧地搭上白伊来的肩膀,朝她哭诉,“你看,别人能和对象出去玩,雷正博那小子说他要准备考研,花点小钱买礼物就想打发走我!”她和同性相处没什么边界感,白伊来嫌弃地推开她,念叨,“好歹有个对象,我现在成天盯着某人忙这忙那。”“嘿,安斯远不理你啊?你俩这才谈多久……”陈小叶没头脑地安慰她。“没在一起。”白伊来有气无力,声音里带上一丝委屈。嗅到八卦的气息,陈小叶来了兴致,她好奇地端详白伊来的脸一会儿,疑惑道:“你没答应?”白伊来愤然,没好气说:“她没答应。”以正常人的思维,像白伊来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类型的大学霸才是拒爱情于千里之外的标配,怎么现在还反着来?“她明确拒绝你了?不应该啊,她不是都当李佳航面说了吗?”陈小叶急得拍桌,想不出个所以然。白伊来顿了顿,低头伏在桌前,唉声叹息,“没拒绝,她让我等一会儿,我也不清楚要多久,一直不回复我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所以…”陈小叶眼睛亮了,咧嘴,自信一笑,“她在吊着你!”“她肯定不止一个追求者!”闻言,白伊来瞪了陈小叶一眼,暗自安慰自己安斯远不是那种人,可这些话惹得她心里冒火,只想找个理由把陈小叶痛骂一顿。“她吊着我有什么好处,无缘无故帮我搞竞赛,惹来一身破事,我没给她钱没给她色的,她图我什么?”白伊来拧眉,怕自己情绪上头,停顿了发言,过了会儿才继续道,“至少现在,所有追求者该给的东西,全都是她给我。”陈小叶知道乱说话弄得白伊来不爽,赶忙打圆场,乐呵呵解释,“哎呀,我不太懂女人和女人的爱情,不如问一下我姐?”“你还有姐姐?”白伊来缓和心情,疑惑打量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