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来深知自己不能趁人之危,更不能擅自越界。只要她愿意,她就能亲吻安斯远的嘴唇。她学了好多,可是她远看不透安斯远,安斯远喜欢她吗?不喜欢为什么要帮助她?不喜欢为什么要答应她无理的要求?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安斯远抱着她的脑袋,把她的身体往下拉了拉,白伊来的眼眸一颤,额头是一片湿热的濡湿。她僵直了身体,眼尾烧地发红。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还要亲她。没喝醉,白伊来的喉咙有些燥热,嘴巴微张,某种欲望亟待得到满足。有些问题,她不善言辞,厌倦了用嘴巴去问,但是她行动力很好,动作快于思考。她想吻安斯远,现在就想。今晚,是她先开始的。“伊来今天也辛苦了。”她挪开唇,恬静地笑着。白伊来怔怔看着,呼吸半喘,喉咙不自禁滑动了一下,唇上一震酥麻,似有何种东西驱使她。安斯远她在干什么?心中的火苗不断壮大燃烧,她的所有理智都被摧毁,可那人竟还浑然不知。她不加犹豫,扣着安斯远的后颈,闭上眼拼尽全力吻上去。白伊来没体验过接吻的感受,她想象中,接吻是温热的,柔软的,湿润的。现实里的触感,绝不是接吻。她睁眼,安斯远的手抵在她的唇上,冰凉又坚硬,顿时浇灭她心中的火热。她在阻止她的吻。“不可以哦,不可以趁我喝酒就干坏事。”安斯远的嗓音轻快,颇有几分哄小孩的意味。白伊来识趣,安斯远她是清醒的。心口隐约作痛,她忍不住去想。安斯远连喝醉都在拒绝她。她默然坐起身子,想哭,怕安斯远看见,泪水含在眼眶里,咬着唇不发出声。那人有所察觉,她总能第一时间捕捉白伊来的情绪,而后给予慰抚。安斯远极为小声的叹息一下,凑上前,提手盖住白伊来的唇。白伊来一愣,眼眸突然对上安斯远的眼睛,她从未离那双眼睛这般近过。轻柔的亲吻声掠过,白伊来的唇上能感受到细小的按压感。若不是这吻隔着手掌,她们的架势真的同接吻无异。“不要哭,你哭我也难受,开心点。”她挂上白伊来的脖子,脸贴在肩膀上,语调绵软含糊,宛若梦呓。安斯远这人,变幻无常,白伊来捉摸不透,又心甘情愿被戏耍。她的话半真半假,白伊来辨认不清是否在骗她。白伊来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打开手电筒,在玄关找了圈开关,终于开启房内的灯。视野清晰不少,整个人都轻松畅快了些,她把安斯远丢到沙发上,扭头去厨房里边翻找。安斯远她懒,自己烧菜不是白人饭就是速食,厨房里能找到瓶装的纯净水,白伊来倒了杯,放微波炉里热了下,给安斯远递过去。“能拿稳吗?”白伊来坐在安斯远边上,捧着杯子给安斯远喝了口,见她喝不进去,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白伊来拧眉,担忧询问,“你看着挺难受的。”安斯远靠在沙发上假寐,悠悠地回了句:“休息一下就好。”“你这样我可不放心直接走人。”白伊来声音低弱,携着按捺不住的关心。那人用手臂捂着额头,她体温低,脸发烫,这样能舒服点,正巧降温。“我其实…不喜欢喝醉,让我失去对自我的掌控,而且身体很难受。”她晕乎乎道。白伊来挨在她身旁,训斥她,“那干什么还喝这么多。”“可能,今晚我想忘掉不好的事情,也想讲平常说不出口的话。”安斯远干笑两声,没了反应。安斯远的话,次次都像是猜谜。白伊来低眸沉思,不好的事情也许指戴云霄的事,那说不出口的话是什么?蓦地想起今晚所有事,细碎的记忆闪过,白伊来刷的一下红了脸,她怀揣着不安凝然望向安斯远,万般纠结。安斯远今晚,很别扭,也让白伊来很别扭。既然她能说平常不说的话,白伊来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问一问。她轻轻揉了揉安斯远滚烫的脸颊,含着期许,“安斯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闻言,安斯远轻笑,始终没把手挪开,声调不知不觉间清晰不少。这些是她少有的实话。“你和我过去很像。”“你的过去?”“对的。”她顿了顿,“大概是我高中的时候。”“你和我过去一样,孤独特立,清高疏离,没有很多社交,更没有朋友。我运气不好,因此惹祸上身,或有孤立,或有排挤,这些想必你能感同身受。”白伊来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她耷拉着脑袋,虚虚地点头,表示认可。安斯远掀开眼皮瞄了眼,深吸一口气,“迫不得已,我大学必须要变成一个阳光开朗的人,我一直觉得这些事情很麻烦,可人是群居动物,我获得很多朋友之后,便尝到了甜头。”“所以,我第一次在教授的检讨会上看到你这样,就好像看到过去的自己,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安斯远放下手臂,额头被她压得充血粉红,她仰起下巴,看向坐在身旁的白伊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