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秀走过来,两步远的距离,低眼看萧锦衣,“是不是没想到是小念儿放的火?”萧锦衣抬头,哑声道:“我想见她一面,就一面。”武秀居高临下,垂眼问,“当年小念儿是意外走失,还是你故意丢弃?柳姐姐病重而死,是无药可医,还是无人医治?”萧锦衣,“是意外走失。”他垂眼缓声说,“若是我故意丢弃,便不会让她穿着锦衣戴走金片。”这话武秀信。萧锦衣,“柳氏……是无人医治。”那时柳氏对他来说已经没了可利用的价值,他靠着柳氏也许会封侯,但不一定能稳住侯位,他需要抛下柳家再寻高枝,魏国公温家当时就很合适。所以他故意拖延了寻找小念儿的时间,以及耽误医治柳氏,亲眼看着她病重抱憾而死。武秀没忍住,抬脚踹在萧锦衣的心窝上!骂道:“你真不是个东西,姜朝有句话没说错,你就是只喂不熟的狗!不是我姜家的狗,而是柳家捡来的白眼狼恶狗!”萧锦衣呕出血,咳着笑,“成王败寇而已,姜华,我出身低微,一步步的想往上爬有什么错?”武秀,“褚休也出身低微,可他却不会借着他娘子于念,踩着她的肩膀往上爬!而你却踩着柳姐姐的性命站在了高处!”萧锦衣,“那是他蠢,不知道权势的滋味,女人跟侯位比起来,是个男人都该知道怎么选。”武秀又踹了他一脚,“恶的是你,是人心,跟男女无关,跟选择无关。”武秀衣袖掸脚尖,觉得脏。她抬脚要走,萧锦衣捂着胸口,在背后沉声喊她,“阿华。”武秀脚步顿住,却没回头。萧锦衣,“能否让我再见她一面?”许是单纯想看看她,或是想透过她看看亡故的柳氏,亦或是看看曾经还未变成这样的自己。武秀垂眼,“休、想。”见了于念也许他就无憾了,可小念儿呢?她无忧无虑的日子为何要因为这么一个人而染上阴霾?武秀,“把他押下去严加看守,明日将他戴上兜帽一同押送带回京城。这期间不准任何人见他,也不准他见任何人。”侍卫,“是。”萧锦衣作恶多端,死不悔改,剩余的牢狱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休想好过!武秀将今日审问的结果跟褚休说了一遍,至于告不告诉于念,全看褚休选择。褚休低头看自己红肿的脚背,摇头,“不说了吧,有时候人糊涂点才能过得快乐。”她现在只想给念念看那一千两黄金。要是念念瞧见了,肯定要高兴的扑过来抱着她亲。既然有让她高兴的事情可说,为何要跟她讲那些毫无意义无关紧要且扫兴的事情呢。行宫里休整一夜,大军车马启程回京。去的时候悠闲自在车马悠悠赏风赏景,回去的时候快马加鞭赶路,时间都比去的时候缩短一半。两天时间,临近黄昏,众人抵达京城。康王亲自到宫门口迎接,一同而来的还有远远坐在马车里的于念以及温筱筱。第119章褚休裴景从京中离开后, 为防止有人对于念跟温筱筱下手,加上裴家小院焚毁过半,康王妃就安排两人这几日暂住在康王府里。今日一早康王收到消息说皇上黄昏时抵达宫门口, 便将消息告诉王妃。他在宫门外迎接圣驾的同时,康王妃派了马车送于念跟温筱筱过来。皇上哪怕再不服老, 舟车劳顿马不停蹄的赶路也感到疲乏,尤其是出去秋猎一场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对他内心打击不小。这会儿到了皇城门口,他连马车都没出, 由李公公传话让各位大臣回去休息,有事明日朝会再说。众大臣谢礼后, 便坐上自家马车准备回家。康王妃撩开车帘朝外看, 见那边事情说得差不多人都要散开了, 扭身朝于念跟温筱筱讲,“好了, 你们可以出去了。”她坐在马车里, 伸手先扶温筱筱下车, 随后再是于念。到于念的时候,康王妃握着她的手, 柔声问,“见完了人, 还回来吃晚饭吗?”于念不知道,唇瓣轻抿,秋水眸子望向眼前温柔的王妃。“也罢,”康王妃拍拍于念的手背, “都在京中不急一时半会的,若你跟褚休没处落脚, 康王府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不说暗处长公主跟于念的关系,单论明面上褚休跟裴景的关系,现在三人回京后,必然要接于念回长公主府居住。留在康王府只是因为裴景不在京中,她怕长公主府里没人照看于念,于念自己住那儿会不自在,这才让她跟温筱筱结伴住在康王府。明明只是短暂的几天相处,康王妃却连给于念在府里翻修哪处院子留她常住都想好了。这会儿明知道于念可能下了马车就不再回来,康王妃还是忍不住出声挽留两句。抛开跟柳家的关系不谈,康王妃也很喜欢于念。康王妃从长公主大婚宴席上初见于念那次就对她毫不掩饰的表达过善意温柔,待她更像是待小辈般温和。这些于念又不是木头,自然能察觉到。她生平没见过康王妃这样温柔似水的女人,哪怕康王妃才刚三十,可于念心里却对她产生一种类似于母亲或是长姐的依赖跟向往感。她回握住康王妃的手,认真说,“等见了秀秀,抽空,我请您吃饭。”康王妃笑着摸摸她的脸,“好,去吧,褚休已经在等你了。”于念扭头朝车厢外头看,远远就瞧见褚休走过来,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她。于念眼里无意识带出笑,慢慢红了脸颊,有些羞的收回目光垂下脸,然后又偷偷抬眸扭头朝褚休看。瞧见车帘掀开,褚休垂眼抬手,恭敬的朝马车里的康王妃弯腰行了一礼。既是见礼,也是谢她对于念的照顾。康王妃颔首微笑,松手让于念下了马车,车帘落下,马车按原路折返。于念站在马车边,笑盈盈望向褚休。褚休张开双臂,眉眼弯弯无声看她。于念脸又热了起来,宫门口人来人往的让她格外不好意思,但却还是提着裙摆朝褚休走过去,眼神左右飘忽,余光始终落在褚休身上。走着太慢了。于念咬唇眼睛望向褚休,迎着秋风松开攥紧衣裙的手,大步朝她跑过去。临到跟前也没停下,而是直直扑进褚休怀里,伸手环住她的腰,脸贴在她肩头。褚休被于念撞得往后退了小半步,结结实实把人搂在怀中,手掌轻抚她肩头跟后背,偏头跟于念贴了贴脸颊,低声问,“是不是想我了?”于念不语,只缓缓收紧抱着褚休劲瘦腰肢的手臂。褚休自问自答很是自信,语气里带着得意跟欢喜,“我就知道你想我了。”她俩来京城后就没分开过,何况是这种危机情况下的分离,于念每天白天在人前不好表现出担忧,但到了晚上盖着被子蒙住脸就开始想褚休。怕她路上遇到意外,怕她们没拿下逆贼,又怕逆贼按兵不动没谋反,到头来救驾的秀秀跟小景反被治罪。要是被抄家的话,她都不怕跟褚休一起死,唯一遗憾的就是两人才刚过上好日子,她存的那些黄金都没舍得花呢。如今见褚休全须全尾回来,于念悬了几天的心总算落回原处。于是,她听褚休喋喋不休还在说腻歪的话,于念脸皮滚热,从褚休怀里退出来的时候,伸手一把捏住她的嘴!于念水润润的眸子睨褚休。褚休眼睛弯弯眸光亮亮,配合的闭上嘴。“褚大人。”有同僚经过,停下马车撩开车帘看向夫妻二人,笑着拱手道贺,“之前没有机会说话,都没来得及恭喜你升官。”褚休一路上不是在皇上跟瑞王跟前,就是同长公主和驸马坐在一个马车里,除了魏国公那样的身份能跟褚休聊上几句,其余臣子属实没机会上前说话。褚休如今可算是御前红人了,就算不巴结他也没人愿意跟他交恶。于念看有外人过来,就站在褚休旁边。褚休笑着,“多谢多谢,有空一起喝酒。”同僚,“好说好说,哦对了,你的脚好些了吗,前两日见你瘸着走路,今日瞧着好像没什么大碍了。救驾受的伤可不能大意了,回去也得让大夫好好瞧瞧。”褚休本来都没打算提这事,这会儿被同僚说出来,只得侧眸看了眼于念,硬着头皮说,“好,多谢关心。”同僚寒暄两句放下车帘走了。留下褚休站在原地。于念伸手握住褚休的手臂,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脚受伤了?”她低头弯腰伸手扯褚休的衣袍,提起衣摆看她的两只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