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好在阿鱼跟于念都没事,他们又多说了几句话才先后散去。褚大叔一直替褚休提着包袱,这会儿松了口气,给褚休将东西放桌上。“那我们回去了,要是有事就喊我们。”褚大叔褚大婶往外走。周氏把大家送到门口,扭身朝堂屋看,于念坐在桌边褚休站在她身旁,两人低头对视。周氏也不想打扰,但又怕两人亲热起来忘乎所以,含糊着嚷,“亲亲就行了,别的等晚上再说,待会儿还得来西院喝姜汤吃饭呢。”本来于念望着褚休看,眼里的水雾都快弥漫出来,周氏一开口,她连忙低头憋了回去,乖顺的点头。周氏瞪她,“乖的时候太乖,莽的时候又太莽。”于念平时温顺的跟只兔子似的,可真遇到事情,就没缩过头。这事褚休感触最深。李氏于老大来家里闹事的时候,于念哆哆嗦嗦站出来对李氏吐口水,让她不要做白日梦。除夕那天,她明明怕水不想上船,但可怜裴景,还是上去了,甚至事后跑出去提醒裴晶袖子脏了。还有今天。每一件,于念都是在需要她的时候,鼓足了勇气冲出去。褚休半蹲下来,手搭在于念膝头昂脸看她,哑声说,“我媳妇真棒,救了阿鱼一命。”褚休握着于念的两只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那你下水的时候怕不怕?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于念垂眸看着褚休,眼里的水汽朦胧,对着她,于念才缓缓点头又缓缓摇头,眼泪顺势掉下来。她其实还是怕,不是怕水,而是怕自己捞不上来阿鱼。好在她圈着阿鱼的脖子把人拖上来了。褚休笑,眼眶却有些红,张开双臂,“那过来,我抱抱,抱抱就不怕了。”于念往前,双手环住褚休的肩膀,人趴在她怀里,鼻子轻轻吸气。鼻翼间全是褚休身上安心的味道,于念闭着眼睛,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但脑子现在全是劫后余生的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加上褚休轻轻亲吻她脖子耳垂,吻顺着脸颊到嘴角唇舌。推挤勾缠间,于念只剩鼻息滚热,更想不起来别的。褚休原本是半蹲着吻她,亲到后面,却变成于念昂脸抬头,被褚休抚着耳廓亲吻。嘴角勾出银丝,褚休垂眸将它吻去。于念羞红了脸,掩饰性的伸手拿过桌边的巾子,将头发拨到身前轻轻擦拭。于念看褚休,褚休低头解开桌上包袱。先掏出浮票,打开给于念看,“这上面写的是我。”于念识字不多,扫一眼就移开,因为她闻到了烤鸭的味道,油香逼人。见她抿着绯红色的唇瓣,眼眸亮亮的看过来,褚休才觉得悬在嗓子眼的心脏稍微往下降了一点点。刚才于念的唇浅粉没有血色,格外苍白。褚休解释,“今天县衙里有案子,我跟裴景等了好久才等到他们忙完。”小衙门,书吏一个人干八分活儿,加上县衙里碰着个“大”案子,所以能用的人基本都去亲民堂审案了。案子来的突然,只能辛苦褚休跟裴景多等一会儿。事后何县令亲自拿着浮票出来,给足了脸面,两人也不能多说什么。褚休那时觉得天还没黑,不急着回家,这会儿特别后悔,甚至不敢多想。阿鱼五六岁的年纪,还是结实男娃,已经不算轻了,念念又怕水,要是没把人捞上来,反而被扯着沉下去……她垂着眼,“我要是早回来——”于念扯着她的袖筒,打断她的话:‘那你救人的话,我就没有表现的机会了。’褚休看于念,目光顺着她的手指往上,落在她明闪闪的眼睛里,“念念你学坏了。”这话一听就知道跟她学的。于念笑盈盈的。她知道褚休担心,从刚才到现在,褚休话都极少。于念眉眼弯弯,抬手:‘我今天这么厉害,那秀秀要不要奖励我一下?’褚休看过来。于念羞红了脸* ,但还是‘说’:‘今天想多要一次。’‘浅浅的,慢慢的,久一点。’褚休低头咬她唇瓣。要不是大嫂先前嚷了一句,褚休现在就把人抱屋里。 。晚饭是在西院吃的。楚楚显然也吓到了,人都没什么精神,蔫巴的小白菜似的呆愣愣的。她拿眼睛悄悄看褚休,又悄悄看于念,低着头抠手指。见褚休望过来,楚楚慢吞吞走到褚休身前,嘴巴一扁眼眶就红了,“楚楚没有去河边玩,楚楚听话楚楚没有去。”楚楚大眼睛里全是水,“我们没去河边,是鸡掉进去了,阿鱼怕人家丢了鸡,才去捞的。”楚楚哭起来,“是岸滑,都是河坏。”她难受的不行,又不敢往褚休怀里去,做错事的站着,“要是鸡没掉进去阿鱼没掉进去,小婶婶就不用下去。”楚楚哭的抽咽,“娘都吓哭了呜呜呜,说不能没有小婶婶,楚楚、楚楚也不能没有小婶婶,楚楚没保护好小婶婶……”于念看褚休,褚休双手捧着楚楚的脸给她擦眼泪,扭头看周氏跟褚刚,“你俩谁凶她了?”周氏冤枉,“她才多大,这事连阿鱼都怪不着,怎么能怪她。”褚刚点头。阿鱼又不是故意带着群小孩去河边玩的,褚老三带孩子去县城前,周氏跟褚刚还特意叮嘱过,让他们不能凶孩子,孩子也是好心而已,本来就吓着了,要是大人再凶再吼可还了得。褚休这才看楚楚,指腹抹掉她脸上的泪,柔声说,“不怪楚楚,楚楚已经很棒了,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自己要是没办法,就像这回一样去喊别人知道吗。”褚休,“你小婶婶会水,她肯定是思考清楚了才下河救人,你以后要学她,记住了吗?”褚休一句话教育了两个人,又同时夸了两个人,楚楚点头,于念也抿了抿唇。“不哭了,”褚休抱着楚楚,轻轻拍她后背,“都是河坏,楚楚晚上泡个脚,好好睡一觉好不好?”褚休看周氏,“大嫂你晚上陪楚楚睡两天,她还小,今天要是吓着了会做恶梦。”周氏也是这个意思,“那你也哄哄念念,不能拐着弯的再‘教训’她了。”褚休看于念,于念低头捏手指,不知道想起什么,耳朵红红的,偷偷拿眼睛看一眼她,又赶紧别开。吃罢饭两人回去,洗漱完于念先回的堂屋。她躺在床上,身下已经铺好了红垫子,抬眼看褚休。褚休目光尽力从垫子上撇开,坐在床边认真说,“念念,我不是要凶你,也没觉得你今天做的不对,如果是我,我都不一定有你做得好,我从心里钦佩今天的念念。”于念坐起来,盘腿看褚休。褚休垂眼,“我就是吓着了。他们说你出事的时候,我都以为又冬天了,手脚全是冰的。”于念从背后抱着褚休,脸贴在她背上轻蹭。褚休这才爬上床,将于念压在身下,“那你让我好好抱抱好吗,我现在心都不踏实。”褚休这话半真半假。于念却老老实实躺平了,主动屈腿分开,抬眸看过来。褚休伸手抱紧她,吻从脖子往下,亲两下夸一句。她害怕,于念也是。今天这场情事温吞缓慢,半分都不激烈,像是在安抚彼此的心。直到临近巅峰,于念明显听到她跟褚休两人怦怦跳动、沉重有力的心跳声,几乎融在一起,在胸腔里上下沉重又剧烈跳着,褚休才略显急促的吻她,像是在确认她好好的。于念心剧烈的跳,却又莫名踏实安稳。缓过害怕的那股劲,褚休才准备好好的,狠狠的,慢慢的,奖励一下于念!原先是于念要求慢一点,浅一点,后来于念弓腰想躲,求着褚休快一点。东院油灯亮到半夜,西院油灯却早早熄灭。楚楚两只小脚泡了个热乎水,人也像吸饱水的小白菜,鲜活多了。周氏看她,笑了,“秀秀说你是蔫巴的小白菜,她都不知道她自己晚上看起来就是颗蔫巴的大白菜。”“那让小叔叔也泡泡脚,”楚楚晃着两只小脚丫,嘿嘿笑,“楚楚这颗小白菜,泡完水就好啦。”周氏嘀咕,“少管她,她今晚说不定搁水里泡一夜呢。”周氏上床,抱着楚楚。自从楚楚两岁后,就跟他们分屋睡了,除非楚楚做噩梦,周氏很少这么搂着女儿睡觉。如今手掌轻抚楚楚后背,母女俩久违的说起悄悄话。楚楚捏着手指,“楚楚也害怕,但是楚楚不叫人,阿鱼就死了,楚楚不想阿鱼死。”周氏亲吻楚楚额头,“楚楚真厉害,然后就看见你小婶婶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