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不经逗了,啧啧啧。楚璐茗坦然笑笑,“现在看来,有点距离感其实挺好的。”“你可真是,被同化了!”方清无奈瞪了一眼这小姑娘,又想起来了刚见面的时候,“你记不记得,第一次开剧本研讨会那次,你连屏幕都不敢看。”怯生生的,好似乔子衿是什么会食人精血的妖兽,每次不是不敢看,就是看过去之后呆楞楞的,现如今也已经变成十分成熟九分稳重的大人了,开研讨会时的那身气场,慑得人哪里还敢讲话哦。楚璐茗自然也想起来了那时的事儿,不过才过去一年多几个月,她的生活却已然同过去截然不同,渐渐的,和所有人都拉开了一道不远不近的距离,自然而然也就不想再融入了。不知该从这一年多的哪件事算起,这些事情累计叠加,以至于,那时的青涩和怯懦仿若一去不复返了,楚璐茗摇了摇头,将这个话题翻了过去。“方导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呀?”她笑着问,圆眼睛弯成一轮月,脸侧酒窝轻晃。很多事变了,但也有很多事没变。“看片子剪片子喽,你呢?”“家中人要求,杀青后第一时间接头发,然后去一趟Y国,回来继续进组。”方清侧侧身体,咽了咽口水,“你这基本等于无缝进组了?这么勤奋?”“早日捧上我心心念念的大奖杯们,早日退休回家接管公司。”“忘了忘了,忘了你是有家产要继承的人了。”方导摆摆手,轻叹一声,“乔子衿倒是愈发怠惰起来,我听谢染说,她就接了一部剧,而且以后一年就接一部,啧啧。”楚小姐眯了眯眼睛,粲然一笑,“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就是挣钱重担落在我肩膀上了。”“滚蛋。”*乔子衿怠惰吗?她哪里怠惰了!阿楠第10086次觉得,乔师叔这个得了闲空不如不得,为什么师叔得了闲空后就负责起了她的家庭作业?师叔你真的,你不如生个气呢,你为什么挂着浅淡笑意看我这么久?在乔子衿无声的注视下,阿楠做一道题,重算一道题,两页作业硬生生算了一个小时。数学结束,换了英语,乔师叔依旧笑得十分轻松,她稍有疑问,下一瞬,一只笔就点在文中,指出来问题所在。天啊,乔师叔你是全才啊。乔·始终挂着笑容·子衿:其实方才的数学和物理她不会的,只是懒得换表情了,就这样笑着挺好,十分高效。就这样,阿楠端坐在书桌前,从日暮昏沉到星海低垂,一直坐到外出的许月平回来,见这间房子还亮着灯,快步进来,感受到屋子里的氛围都是一愣。怎么了?这么阴沉沉的,阿楠上次考26都没这么阴沉。见她回来,乔子衿点了点桌面,“作业应该写的差不多了,你要检查吗?”今晚怎么写的这么慢?许月平停顿片刻,又快步靠过去,还未靠近就感受到阿楠看过来的幽怨中杂着可怜和悲愤的目光,待她过来,径直把作业塞她怀里,“好过分,乔师叔好凶。”乔子衿疑问一声,小家伙立马改口,“乔师叔人很好,是我太笨了,我慢慢学。”呜呜呜,这么横向对比下来,还是林师叔最好了呜呜呜。“你既然回来了,我就先走了,回去收拾收拾,去Y国待两天。”许月平心念微动,唤住她,道:“也许这次,会有什么惊喜?”“到时候就知道了。”乔子衿撑了个懒腰。“说起来,那位,李可儿也在Y国呢,需要我带点话吗?”许月平直了直肩背,淡声应道:“不必了,谢师叔好意。”乔子衿轻啧一声,只觉这小孩儿没有乐趣。自从她开悟开始逐渐体会到红尘界这点点情愫,她就看不得还有这种执迷的小朋友,但又无从下手,只能变作一声叹,埋在心底。林欣然说她这是到年纪了,到了开始热衷于给小辈介绍对象的年纪了,是正常现象,就是可能有点废人。她才到年纪了呢!呃,林欣然好像确实到年纪了,她家老二老三还是她撮合的……*楚璐茗又恢复了树袋熊的生活,包括但不限于回家后挂在树枝身上,不看剧本的时候挂在树枝身上,树枝本枝表示习惯了,并且十分享受。“要趁还能挂的时候,多挂几天。”树袋熊本熊如此说着。说是要挂,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的闲空,小树袋熊出国旅游的同时还要带上工作,毕竟回国后过不了两天就要进组。“你们呢?”小姑娘钻进怀抱,寻摸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枕在腿上,靠在女人纤细的腰上,蹭了蹭,嘟囔道:“感觉腹肌浅淡了啊……乔老师请加强锻炼。”正看剧本的人拍了拍这家伙的头,温声道:“目前还在攒局呢,预计九月中旬开始片段排。”“什么时候公开演啊?”“不着急,估计得明年五六月了。”小楚板着手指数了数,又想了想自己的工作排期,叹了口气,“感觉正式演出之前我都没时间看啊。”乔子衿揉着小姑娘的头,温声道:“那就正式演出再看好了,不着急。”“说起来,明日真的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女人略挑眉,捧起小家伙的脸,“不让我见见你的朋友?”“你见过了的,那个发色格外神奇的小姑娘。”小楚被揉着脸,吐出的字也不甚清晰,含含糊糊,偏头就咬了一口作恶多端的手。然后被揉得更厉害了。*上次来Y国时参加了节目,后来心里又始终惦记着事儿,许多风光落进眼中也好似没有一般。这一次,时间虽短,但她们仍旧放慢了脚步。乔子衿送着楚璐茗到了预先约定好的地点,转了转脖颈,声音温和:“真的不让我看看吗?”小兔子抱了抱她,糯声道:“我先看啦,如果我猜的是真的,再告诉你。”小家伙一身白色,偏偏袖口领口修了褐色小熊,痕迹淡淡,却衬得格外可爱。她似乎怕乔子衿追上来,进门前又叮嘱了一下,不许她来。乔子衿哑然失笑,为着这份幼稚摇了摇头,干脆迎着日暮昏沉,在异国他乡的路上散步。晚风习习,裹着碎金日影铺了满地,临近晚暮,倒是有不少人同她一样散着步,也许有所求,也许无所求。她驻足在一家花店门口,倒不是此处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看到了熟悉的人。“司荧?”她微偏头,唤出了这个都有几分陌生了的名字。正在挑选花束的女人身影微僵,转过来时,脸上还挂着霜寒,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身体不算很好。是了,毕竟被废了核心力量,又失去了与她共生许久的那半身魔族,如今活着都是勉强,这还得感谢当初几人都没有捏死她用来遮盖气息的猫儿,不然她所背负的尸山血海的罪孽,不消片刻就会被天道察觉,而后永世抹杀。即便如此,日日承受反噬,也让这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那双向来锋锐的眼睛失了光色,直到与乔子衿一同坐在路边长椅时,才呵笑一声:“你居然没有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