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导,你别闹听听这个咋样儿?”不管韩训导如何哀求,何瑾还是如无情的渣男,抛弃多情少女一样,果断另起炉灶。 这诗一吟完,何瑾立时发现韩训导的脸色变了,那神情就跟放浪渣女又找到了新欢一样,双眼都开始放光! “这幽冷的气息,如画般的描述,丝丝缕缕的情感,当真一首绝佳的咏雪诗!” 只是,躁动地走了两圈儿后,韩训导忽然就怔住了。 可何瑾却一点都不怵,懒洋洋地言道“韩训导乃士林之人,如此嗯,绝妙的一首诗,若是他人所作,岂会半点都不曾耳闻?” “哦?”韩训导还是不信,但也无法反驳何瑾,不由便道“那你再来一首?” 不是他不耐烦,而是诗词发展到明朝,已经进入了瓶颈期。该写的能写的,前人都已经写出来了。 最多呢,还能有一个唐伯虎。可唐伯虎是跟他同时代的人。万一撞车了,那可就一下全露馅儿了。 韩训导当然更加欲求不满,但同时也已对何瑾高山仰止,言道“嗯,没想到润德竟如此才高八斗、惊才绝艳,那八股制艺必然不在话下。” 何瑾听了这个,不由便一下傻了啥用之则行,舍之则藏,还什么只有你跟我孔子这是跟颜渊犯了什么事儿,打算逃跑或藏起来吗? 我只知道八股文好像是一种作文的格式,可究竟怎么来,从小到大都没人教过,来这里也就是为了学八股啊。 “润德别闹,过谦则伪,你如此满腹经纶、如椽大笔,又怎能被这等简单题目难住?来,来,你来一个嘛” 于是,为了表明他的光明磊落,和确实做不出来的真实,便更加气势雄浑地来了一句“小爷我不会!” 何瑾一见当即就慌了,立马拦住道“韩训导,我是真的不会啊非但不会,我连八股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韩训导挣扎着还是要揍何瑾,道“四书五经你背得滚瓜烂熟,对联证明你才思敏捷,刚才一诗更显文学深远功底,你怎么可能连一篇八股文都不会作?!” 但随后,他就意识过来了狗屁个优秀啊!四书五经是原主的记忆,诗纯粹是抄的,只有对联,还勉强算是自己的真实水平。 “训导息怒,我一点都不打诳语,说不会是真的不会。”何瑾都快想哭了,第一次感觉承认自己不优秀,竟还如此之难! “啥叫个破题?” 这下,韩训导默默地放下了戒尺嗯,能说出这等白痴话的,看来是真的不会。 “然中途父亲突然去世,未到学八股时,你学业便被迫中断。故而到了今日,落得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 真的是太感谢了。 不过,因缘际会得了这个还不够,何瑾又眼巴巴地问道“那敢问韩训导,像我这样不上不下的,你打算如何教导?” 何瑾闻言,不由深深点头不愧是老教育家,说得实在太对了!万丈高楼也要平地起嘛,打好基础最重要。 “这样,以后的学业,你便从通晓理解四书五经、朱子集注开始。其次,八股的基础在于诗词文赋,所以要懂一些楚辞、乐府、汉魏六朝文赋、唐诗、宋词、元曲。” 韩训导还没说完,何瑾这里就扁起了嘴,接口道“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史记》总要看过,《资治通鉴》、《贞观政要》历朝的实录,也要烂熟于心” 一听这个,韩训导当即便脸黑了“竖子,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何还来消遣本训导!” 何瑾先一个马屁奉上,表面还装作委屈兮兮的模样。 韩训导被何瑾这么一番忽悠,当然起了陶陶然的醉感,矜持地笑道“嗯,看你如此一心向学,那我便借用此题,为你讲述一番这八股的奥妙。” 同时内心里,也止不住有些小激动不容易啊,费了这么多的套路,终于能一窥庐山真面目了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