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黑、赵麻子这等捕快皂隶,在百姓面前可谓凶如豺狼。可在森严的等级压制下,他们只是贱籍走狗,自然软如绵羊。 “回,回禀大老爷,我,我等”胡二黑趴在地上状若筛糠,当即差点就要将实情道出。 就在胡二黑要扛不住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大老爷明察,那刘美娥历来拖欠课税,我等拘拿她归案,也乃奉公行事。” “放肆!”汪卯明一听虎头这话,当即跳出来叱喝道“公堂上大老爷问话,按规矩问完一桩是一桩,你这小刁民胆敢扰乱公堂,按律当掌嘴十下!” 说着,姚璟又转向虎头,柔声讲解道“虎头,本官问案时你无须争着辩解,待问到你时再开口不迟。放心,本官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枉纵不了任何一个坏人!” 汪卯明一看这架势,真是感觉自己日了狗不,是被狗日了一样,憋闷无比断案审供的原则就是要不偏不倚,可偏偏何瑾弄出了两个可怜的小孩子,使得姚璟一下爱心泛滥,这还怎么能行? 同时他也明白这案子,表面是在审捕快敲诈衙前街,实际上却是自己跟何瑾的又一次暗中交锋。 想到这里,汪卯明又冒着被姚璟咆哮的风险,道“大老爷,此案苦主应当是刘美娥和那个外乡人。两个孩童懵懂无知,也说不清来龙去脉,既然如此,何不将苦主带上堂来?” 汪卯明这才转头得意地看了何瑾一眼,目中满是信息哼,你不是要用两个小孩子博取同情吗?我就破了你的计谋,看你还能有何办法! 汪卯明见状,当即就要炸。 因为此时刘美娥披头散发、外露的皮肤上鞭痕历历在目。 何瑾虽然入衙时间短,但架不住有原主的记忆。 尤其像刘美娥和外乡人这种无权无势的,被衙役送进来就是杀鸡儆猴的,他们当然更不会留情。所以只是一个晚上,那些牢子已动了刑。 这一下,他真可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果然,姚璟一下两人这等惨状,当即气得面如锅底,连拍惊堂木喝道“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来人啊!”姚璟这下是动了真火,直接吩咐老宋道“将负责关押刘美娥和刘火儿的牢婆、牢子,还有那狱头全都杖责二十,撵出衙门!” 这一幕,让姚璟对衙门这些皂隶衙役更是恨之入骨。可不待他开口,刘火儿却突然开口“大老爷,小人身上这些伤,也不全是那些老子狱头儿残害” 可不料刘火儿顿了一下后,才继续言道“小人进牢狱前,其实已被这两捕快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了” 尤其这点冷幽默,还能用到正经地方,一下又将众人的憎恶之情,拉回了捕快凶残蛮横的关键点上 胡二黑哆哆嗦嗦,根本说不出半点话来,那赵麻子也觉形势不妙,考虑着该不该继续死扛。 “放肆!”这下不待姚璟开口,何瑾却已然言道“公堂上大老爷问话,按规矩问完一桩是一桩,你这衙役胆敢扰乱公堂、诱骗供词,按律当掌嘴十下!” 可姚璟却闻言颔首点头,厌恶道“不错,身为衙门捕头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来呀,给本官掌嘴二十!” 老宋当即拿了一块掌嘴木扇,老吴则直接扭住了胡不归的胳膊。不待胡不归开口,一扇接着一扇便狠狠抽在了他嘴上! 很快,二十下已抽完,胡不归也肿成了香肠嘴。 这一下,胡不归立时凛然意识到这何瑾真是个狠主儿!人家非但一点不怕自己,更是直接报复自己来了! 可不管堂上众人心中如何精彩跌宕,但案子进展还是缓慢无比。姚璟见状颇有些不耐,孰料就在此时,便听到堂外响起一阵骚动。 姚璟闻言,不由看了一眼刑案的何瑾,心花怒放好个何瑾,真是懂事儿!不仅送来了人证,更还要让本官借助此案取信于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