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当然没有当着沈秀儿的面,继续揍何瑾。毕竟,家丑不宜外扬嘛。 一脸傲娇的他,开口就是反唇相讥“我都说过了,礼来了就行了,人就不用来了嘛偌大的沈家,难道就没一个跑腿的小厮?怎么啥事儿,都是大小姐你亲自上门儿?” 好在随着接触日久,她也有了些抵抗力,没有搭理何瑾的无礼,而是嫣然一笑、魅力尽放“难道,本小姐亲自上门,你还不乐意吗?” 话音刚落,一笤帚疙瘩就从后脑勺儿那里敲过来了。 “正要去。”老娘收起笤帚疙瘩,但还是警告何瑾道“好好跟沈小姐说话,要是回来让我看到你欺负人家,仔细着你的腿!” 他只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崔氏的亲生儿子。 “你还笑?”待老娘出去,何瑾却不由奇怪地望向沈秀儿,促狭道“难道你就不想想,为何你一来,娘就会带着月儿出去你以为,她真是为了方便我们谈生意?” 并且,这事儿还真不能怪崔氏。毕竟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三番两次地主动登门拜访,这可不是用谈生意的理由,就可以糊弄过去的。 “想必,你就该图穷匕见了。”可何瑾听到这里时,已然有些不耐烦,伸手阻止道“可惜天下的事儿就是这样。你终于想说了,但我却不想听了咱们啊,还是换下一个话题吧。” 然而,就在她愤愤不平的时候,何瑾却又懒洋洋地摆手道“首先呢,不管你那里到底什么事儿,反正是暂且不用急的。因为若是急事,你也不会放长线钓大鱼,等到了这时候才想说。” “况且,我刚坐在那位子上,还根基不稳。总要稳固沉淀一番,自然没余力去料理你的破事儿” 就在她准备真心赞扬何瑾一番的时候,却不料何瑾也会图穷匕见“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刚进门儿时的态度,让我寒心了。所以,我坚决不会听你的事儿,爱咋咋地!” “何婶儿用的那笤帚!” “下一个话题?”沈秀儿秀美一挑,不由轻蔑言道“还是在帮我?” “加之这些时日,你准时准点地送账簿分红,让我也看出沈家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到了这时候,自然该进行下一笔生意了。” “火炕?”何瑾一撇嘴,道“沧海之于一粟,你说两者之间的差距在哪里?” 沈秀儿闻言,娇躯不由颤抖了一丝——毫无疑问,这是兴奋的颤动。 因为这人虽贪婪狡诈,但他却从未说过大话、谎话!如此想来,这还真是个实诚的小人啊。 看着眼前激动地已满脸潮红、美艳不可胜收的美人儿,何瑾不由虚荣感爆棚,拉着沈秀儿便来到了那一堆的柴火面前,问道“沈小姐,你家火炕一日所用柴薪几何?” “烧炭?将近四十文钱一斤的炭,还,还不贵?” “何官人,难,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沈秀儿却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又天真地补了一刀。 言罢,见沈秀儿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何瑾直接道出谜底“就是呃,乌金石,你听说过吧?不对,好像这玩意儿现在叫石炭,还是石墨来着?” “不错,就是煤!” 既然是俗称,那七十多年前就被叫做煤炭,也很正常的。 说起这个,何瑾不由张开双臂,一副尽揽天下财富的憧憬“哈哈哈,以后我就是明代的煤老板了,这要是不发财,天理都不容啊!” 非但赶紧甩开了他的手,还迅速地向后退了几步“何官人,你该不是旧病又复发了吧?煤炭也谓之毒炭,因烧煤而死者古已有之,你你是想钱想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