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霍琚的素菜做得难吃,纯粹是凌息不爱吃素。 若非他来自末世,珍惜粮食刻进了dna里,他肯定拒绝吃素。 穿越前凌息最后一次测量身高是一米八,到现在似乎长了一点点,他不太确定。 吃完饭,霍琚拿出切好的水果,凌息朝他竖起大拇指,太贤惠了,货真价实的男妈妈。 丁壮两兄弟其实偷瞄凌息二人好久了,凌息的相公生得又高又壮,感觉可以一手捏死一个。 比不过,根本比不过。 虞阿叔走街串巷做生意多年,深知县城里的水果价高,寻常人家可吃不起。 虞阿叔欲要叫住人没来得及,低头看着水灵灵的几种水果,哪像山里自然生长出的,必然是故意那么说,安他的心呢。 这么精贵的水果,霍大郎同意凌息分给他们,绝非小气之人,霍永登当真糊涂。 提到这个凌息唉声叹气,从一旁掏出卷刃的镰刀,苦着脸说:“太不经使了,咱们还得买个新的还给大伯家。” “你……到底割了多少?” 霍琚沿着记忆朝自家田走去,一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脸,渐渐变得呆滞。 短短一个早晨的时间,五亩地,凌息干完了一半,难怪他的镰刀会卷刃。 “要不,下午休息?你这镰刀使不了了吧。”霍琚提议。 反正他今天已经掌握了割稻子的精髓,明天可以换他的死神镰刀上。 直到人走远了,收回视线,正巧撞见俩儿子眼巴巴地望着人凌息的背影,气得他一人脑袋上给了一下,“看什么看,学学人凌息,人家干多少,你俩干多少?” “啊!得把割完的稻子收回来,现在没工夫休息。”凌息一拍脑门儿记起他打听来的注意事项。 凌息雪白的面颊晒得通红,霍琚担心他被晒伤,打算下次去城里问问柳大夫有没有药膏卖。 霍琚瞧他动作迅速的背影,轻轻摇头,真是闲不下来。 宁王嗤笑,收起练剑的手,从下人手里接过锦帕擦擦额头的汗水,“溜须拍马他倒是有一套。” 在见惯好东西的宁王眼中,工艺精巧的瓷瓶不过俗物一件,对里面的东西自然失去兴趣,意兴阑珊地盖上盒盖,“赏给下面的兄弟们了。” 宁王话头一转问道:“你们头儿还有多久回来?” 听清回话内容,宁王眉头拧紧,“这霍琚可真会藏。” “在我赶到前,你最好别死了。”铮亮的长剑反射出宁王幽深的眼眸。 “你……你请了多少人?花了不少钱吧。”吴阿奶收拢自己惊掉的下巴。 “啥?啥?啥?”吴阿奶两人怀疑自己幻听了。 “真是我自己干的,不信您问问虞阿叔,他看着我干的。”凌息转身指向不远处的虞阿叔。 吴阿奶和刘枝舌桥不下,灵魂出窍,足足五分钟后才逐渐找回理智,“凌……凌息你偷偷告诉我们,你是神仙吧?我们肯定不说出去。” 二人面面相觑,这世上可没你这样的普通人。 “哇喔——” 路边玩耍的小孩儿,佝偻的老人,做绣活儿的媳妇儿,凌息路过的每个地方充满惊叹声。 “凌……凌息……我帮你一起推吧。”刘枝眼神里充斥着担忧。 “没事,这点东西我能推动,刘阿叔拜托你和吴阿奶一起捆稻子,我待会儿回来拉。”凌息潇洒一摆手,轻轻松松抬起推车把手,正要推着走,突然发觉自己看不到路。 凌息摇头,利落给推车换了个方向,推着看不到路,拉着走呗。 吴阿奶在田里捆稻子,远远望见凌息的动作,赶紧叫住人,“凌息,拿汗巾裹住把手,别磨破手。”子,系在自己肩膀上,如拉纤的纤夫那样。 具体点形容,大概是金刚芭比。 于是当天晚上,往常从田里劳作完几乎没力气唠嗑儿的村民们,聊凌息的八卦聊得唾沫横飞,家里狗都睡下了,两口子还在嘀咕。 “那可说不准,指不定上辈子是天上掌管力气的神仙。” 汉子被问得一阵沉默,翻了个身,粗着嗓门说:“管他是谁,还睡不睡了,明天得早起干活呢,你当你家有个凌息那么省事的哥儿吗。” 汉子一哆嗦,被揪住的耳朵猛地痛起来,估计整个村也就霍大郎能制得住凌息那样天生神力的哥儿,毕竟霍大郎高大威猛,孔武有力,并且上过战场杀过人,周身煞气。 张家人自然是悔青了肠子,好端端干什么要招惹凌息,全家连同隔壁赵春枝家为了给张保顺治病,家底掏得空空荡荡,赵春枝家里更是因此闹得鸡犬不宁,儿子儿媳妇儿心灰意冷下直接分家出去单过。 如今听闻凌息力气居然那样大,心中阵阵后怕,当初若真使手段得逞,以凌息的力气,恐怕能一拳打死一个。 除去张家,内心复杂的当属霍永登家。 凌息一早上干完半块田,下午几趟就把稻子运送完的消息长翅膀一样飞遍全村,哪怕赵秀娟和霍永登对霍琚的事情没兴趣,也无意间传进他们耳朵里。 夜幕降临,等霍常安带着周身疲惫回家,霍永登坐在院子里抽旱烟,瞧见他回来,立马叫住他,询问他此事的真实性。 霍常安神色复杂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不得不承认,他对凌息有偏见,但实际发生的事情他不会歪曲,“是真的,今天好多人都看见了。” 霍常安目睹他滑稽的一幕,丝毫没有父亲应有的稳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