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现时，你送了我花。” 姜偃诧异：“我这么说的？” 姜偃满头问号，听起来他好像那个四处招蜂引蝶的登徒浪子一样，总归不是个正经人。 “好好吧。之后呢？” 这沉默来得很不寻常，引得姜偃频频看向他。 那日前去买酿酒材料的路上，聂朝栖满脑子都是等在家里的那个人。 有回对方醉熏熏回来，聂朝栖生着闷气去给他煮醒酒汤，就分开这么会功夫，一转头，就看见醉鬼倚靠在门边，沉沉盯着他，看着看着，就开始默默掉泪。 手忙脚乱哄了一阵，对方才怒声问他为什么将他一个人丢在那。 敛骨人看着鬼气森森，干的也是和死人打交道的事，实则有些像初化形的小妖，懵懂好骗，喜欢人气。以往别人对他都避而远之，如今总算有个聂朝栖大骷髅可以让他黏着，他就更不想一个人待着了。 想着想着，脑子里就冒出了些旖旎画面。 他眯着眼想，天天到处讨酒喝，也该让敛骨人知道，他这样是要被趁人之危做些他不情愿的事的，吃点苦头以后就不敢再外面乱喝别人的酒了。除非有他看着。 却在几步之遥停下了脚步，遥遥望着一群融入夜色的死士将院落团团围住。 魏凝走了出来，对着他喜悦地笑：“朝栖，我就知道让你留在这里不会错，你之前伤得那样重，我都快以为你要死了，没想到敛骨人竟真将你从地府送了回来，如此，为娘也就放心了。既然你伤好了，还想在这里躲懒到什么时候？” 魏凝今年一百一十三岁，在修士中也不算年轻了，却仍是二八少女的模样，清丽妩媚，姿容绝色，眉眼间隐约可见和聂朝栖相似之处。 聂朝栖曾亲眼见魏凝被废去修为，狼狈跌在地上，那时她也如现在这般，平常地拍拍裙子爬起来，好像根本没发生什么。 看到魏凝出现在这里，聂朝栖就知道，他想跟敛骨人就此相伴一生的愿望破灭了。 她知道他心中有了牵挂，就成了拿捏他的利器。 敛骨人独自行走世间，不通修士这些弯弯绕绕，魏凝甚至不需要多费心思，就可以轻易驱使对方自己去送死。 脑海中倒在血泊里的猫，变成了敛骨人的模样。 他双手发麻，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很久没有出声。 聂朝栖捏紧的双手松开了，身上被院落染上的软和气质褪去，整个人沉入了黑暗里。 魏凝笑意加深，“我就知道，你是最懂事的。” 魏凝将兜帽戴上，“自然。你的心上人，还对你有救命之恩，娘亲一定托人对他多关照着。” 身后死士上前，不悦训斥：“怎么跟你娘说话的！” 聂朝栖：“你要我做的，我都会办到。” 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身后院落一眼。 可魏凝根本不可能放过敛骨人这么好的一个工具，实力强悍，可以利用他替朝栖做许多事。敛骨人的存在本身，也是做低朝栖名声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