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姜偃不只头皮麻,嗓子也麻。 他清楚地知道,杀了聂朝栖也飞升不了,甚至他还知道,哪怕再往后百年,放眼全修仙界,也只有一个飞升了,而且还是传言,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干哑着嗓子,眨巴着眼睛,有点懵又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地看着封绪流:“你这是要我逆天改命啊” 而且,还不知道他在这里所做的到底有没有用,还是说,仅仅是大梦一场。 可封绪流不会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在他看来一切还未成定局,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威胁属实有意思。 做了也白做。他根本改变不了聂朝栖的结局。既然如此,何必再白费功夫? 唉哪怕是个梦呢 千言万语在心口飘过,他叹气:“封家主是十二家里难得的好人。聂朝栖的事你不说,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他和十二家同谋,百般算计,如今,也算是做了唯一能做的一件好事,心里总算松快了些。 他还有点不死心,想最后确认一下。 封绪流点点头,提起这事,他也感到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离奇之处。 说到这里,他目光奇特的看了姜偃一眼。 封绪流:“不不,应该说,是那位真正的‘姜偃’公子。” 后来才知道,他说的‘花’不是真的花,而是一个人。 世间不存在的姜偃本人,看着面前这个无比苦恼的人,欲言又止。 相对叹气之时,封绪流莫名抬了下眼皮,盯着前方道:“小种子,我还没问你,这几日应该正是你跟聂二公子如胶似漆的时候,他竟然肯放你独自出来么?” “你你跟我说,你怎么摆脱他一个人跑出来的——?”尾音有些飘。 封绪流扽了扽他的袖子,有点绝望:“你家冤魂索命来了” 电光火石间意识到了什么,姜偃表情有点僵住了。 那黑气有如实质,竟然将如玉无暇的面容也给染上了阴影。 对方眉心凶狠拧着,死死盯着靠在一起的姜偃和封绪流,那模样,当真让封绪流说中了,可不就是来找他俩索命的冤魂吗? “姜偃,过来。” 原本百草枯的黑气自动避开了他,就和之前一样,并未伤到他分毫。 待不下去了,感觉再多待一秒,对方就要抽剑砍他,封绪流飞快道了句“有事,先走,告辞”,转头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封绪流不在了,聂朝栖总算平静了些,目光黑沉沉的转过头来盯着姜偃,过了两秒,他忽然撩起袖子,将手臂内侧横在姜偃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