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花,额,我是花还不行么,你、你不能这么折腾一朵花……” “陛下,封氏家主求见。” 屋外的声音让姜偃当下做了贼一样受惊地将脑袋埋在聂朝栖胸前,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他做过鲛人,知道那是种怎样难熬的滋味,也理解聂朝栖为何如此急切,不管不顾把他往水里拽。他不生气,聂朝栖甩甩尾巴就能掀起他心中的愧疚,只是为眼下的境况感到局促。 “让他等着。”聂朝栖懒懒地答,转头又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前。 鲛人甩着尾巴,用闪闪发光的尾鳍撩动温泉水浇在姜偃的后背上,不让他受冻着凉。 语调也是扬起的,带着点戏弄的意味。 “去。” 伸出手勾了勾,姜偃身上头发上的的水就都被团在一起飞了过去,又被他随手扔回了池里。 说完就在屋子外布上一道结界,还不放心地在床榻周围又布了层结界。 他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防止这唯一一层衣服从身上滑落,然后伸出手,抓住要离开的聂朝栖:“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见封家家主?” 姜偃这才想起自己在聂朝栖眼里还是千梦用来蛊惑猎物的诱饵,千梦花的本体是他的母亲,诱饵的使命就是给母亲找食物。作为一株食人植物捕猎器官的一部分,他只会对能成为猎物的人感兴趣。 不过他是朵特别的花,别的千梦都长在野地里,随机选取一个倒霉行人捕食,每次捕猎都能根据不同的猎物长出不同模样的诱饵,而他是聂朝栖用自己的情种养大的特殊品种,这里的千梦只会长出‘姜偃’,而‘姜偃’也只会捕食聂朝栖。 说不通,就只能暂时先认下,反正他不会真吃掉聂朝栖。 聂朝栖却好似和正常人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他是上赶着成为姜偃的猎物,并且不允许他更换或是增加其他捕猎对象。 他有很多事想弄清楚,包括聂朝栖自己身上的事,跟着他是最好的选择。 闭合数个时辰的寝宫大门打开,候在门口的是个模样稚气的男子,眼睛是紫色的,他站在门口,随风有一股花香从对方身上飘了过来。 姜偃额角跳了下。 就封不言那个性格,梦柯要是这么问候过对方,关水牢都算是便宜他了。 聂朝栖对跟在身后的姜偃道:“跟紧我,和我的距离不要超过一步。” “食梦兽?”姜偃重复了一遍。 梦柯悄悄指着前面的人,亲昵地勾住姜偃的肩膀:“你吃他的身体,我吃他的梦,咱们不是一家,胜似一家。你们小花脆弱,遇到危险也不能长腿跑,所以食梦兽会护在千梦周围,你祖宗们跟我都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放心,在这我罩着你,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给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