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想起他曾听师兄师姐说,大师兄以前还陪他们玩过捉妖游戏,最开始大家都不太积极,觉得这都是小孩玩的东西,太幼稚,后来大师兄负责扮演被妖怪掳走的新娘之后,所有人都变成抢着参加,并且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白蔹十分鄙夷这帮幼稚的师兄师姐。 可惜,他没机会体验一把了。 “师尊,师兄他” 却被聂如稷冷冷打断:“坐下。” 刚才被师尊打残的记忆涌上,他不敢再多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和其他人一样盯着那上面画面里的人看。 漆黑的沼泽翻涌起来,一个气泡在沼泽上鼓起,咕嘟一声破裂。 一道黑影嗖地向他袭来,姜偃甚至还没看清是什么,身体已经先一步甩出了攥在手里的头巾,糊住那个黑影甩飞出去。 姜偃拎着沾着碎骨头渣的红盖头,和那头骨渐渐没进沼泽的空洞眼睛对视时,总觉得那眼眶竟然透出股忧郁可怜的意味,仿佛下一秒就要淌出两道委屈的泪来。 姜偃还以为要冒出来什么妖魔鬼怪邪神。 骷髅回答不了他,吐出个泡泡,消失在了沼泽里。 是刚才骷髅飞起时不小心溅到的。 但对他的魂魄貌似没有什么影响。 既如此,或可一试。 姜偃在沼泽前驻足片刻,终于动了。 滋滋—— 整个沼泽都因为新鲜血肉的进入沸腾了。 他把牙咬得死死的,哪怕腿上传来一阵钻心蚀骨的痛,他也一声都没出,连身体本能的颤抖都克制在了衣服下。 姜偃弯起眼睛,笑得更开心了。 那双眼睛里的炙热随着加快的步履,渐渐化为令旁观者为之心惊的狂喜。此时此刻,他的狂热远超世间一切朝圣者,仿佛整个世界对他来说只剩下尽头存放着的那只眼睛。 为此就算双腿腐蚀成白骨,他也甘之如饴。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人仿若欣喜赴死的模样,心中不由一震。 极尽欲望与欢愉,为追逐所求之物献出一切乃至赴死,亦为我心所向,此为魔道。 看着秘境之中步履维艰,却面容坦荡,不见一丝怯意的青年,仿佛遇到了难解之事一般,满眼困惑。 聂如稷从小就被家族寄予厚望,身边的人对他要求严格,他为了突破瓶颈,更是频频将自己置入危险之地。身边所见修道之人,无不潜心刻苦,几乎舍弃全部为人的欲求,以接近太上忘情的状态。 他起初按照聂家教导自己那般教导他,将宗门功法丢给他,隔几日再来检查时,若还不会,就丢进妖兽群中,濒死之刻逼一逼自然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