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扬握着机械舵轮，他面前的荧光屏上跳动的经纬度数字忽明忽暗，旁边的仪表盘上，各类指针与仪表在船只的起伏中轻微颤动，边上摊开的纸质海图用红笔圈着流浮山北线暗礁区，旁边用极小的字标注着“退潮时间21:17”，墨迹新鲜得像是刚写完不久。 嗯，这里人少，日落美。顿了顿，又补充道：安全。 说话间，他转动舵轮，调整着航向，游艇朝着流浮山破浪而去，船身劈开海水，发出哗哗的声响，溅起的白色水花不时扑打在船舷两侧。 雷耀扬没搭话，只是专注地盯着前方，双手稳稳操控着舵轮，避开一处处暗礁，那样子，仿佛眼前这片海域的每一处起伏、每一块潜藏的危险，他都了如指掌。 雷耀扬关掉引擎，游艇在浅滩区缓缓停下。他转身时，程悦心正倚着船舷，海风肆意地吹乱她的头发，发丝在风中狂舞。 “以后有的是机会。”雷耀扬走到她身旁站定，简单的几个字，像是一个承诺。 程悦心忽然低低笑出声，指尖拉着雷耀扬衬衫下摆轻轻摇晃，像在摆弄某种禁忌的开关：“雷老板停泊位置选得好，专挑码头角落，搞得像是在海上偷情。” “我看电影，和卧底见面要约在安全屋，窗帘都要拉叁层，是不是接吻都要先对暗号?” “雷老板好像对床戏桥段很有研究？” 程悦心闷哼一声，手指掐进他后颈的发茬里，却被他趁机撬开牙关，舌头卷着她的喘息往更深的地方探。 “雷耀扬……”她喊他名字，换来的是更汹涌的深吻，他的拇指碾过她下唇，像是在安抚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却在她放松警惕时突然咬住她舌尖，带着惩罚般的厮磨。 他的唇离开时还带着湿热的触感，指腹擦过她被咬得发亮的唇瓣，眼底翻涌的暗潮里混着未褪的情欲，“韦文来得真不是时候。”他的声音低得像深海漩涡。 雷耀扬将她放回地面，指腹在她尾椎骨上轻轻按了按。 雷耀扬指尖划过程悦心泛红的唇瓣，“我好快返。” 雷耀扬站在锈蚀的起重机阴影里，望远镜镜片映着远处货柜的灯光。 韦文则是缩在边缘，在入口观察来人，“目标出现”。 雷耀扬看见七个黑影从货轮舷梯鱼贯而下，领头的正是靓坤的左右手，腰间鼓着的轮廓显示藏有枪械。 雷耀扬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转头望向加仔：“到你了。” 货柜铁门开启的声响传来，领头那人骂声混着夜风飘来：“验关员怎么还没来？” “扬哥，货少了，洪兴应该转移了一些。” 雷耀扬从阴影里蹿出，一个刀手劈在最近的守卫后颈上。加仔已经绕到货柜侧面，用铁丝撬开锁扣，木箱的霉味混着海风涌来。韦文从边缘冲上，手中的鱼枪“噗”地射向试图通风报信的手下，橡胶弹头精准击中对方手腕。 远处传来警笛的尖啸，叁人消失在货柜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