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推开门，就看到闫颜在桌子上，开外卖盒 “我，我不会做饭，只能点了外卖，奶奶你凑合吃吧” 她特意点了清淡的粥品，笑盈盈地把老人拉到桌前，推了推愣神的凌玉 外婆在床上休息，闫颜站在厨房门口陪她，一会的功夫，满屋子都是草药味，气氛太压抑，她也不敢说话 闫颜理解外婆对凌玉意味着什么，那是她相依为命，含辛茹苦带大她的人啊，她生命里的支柱 “你回去吧，我没事了，你也挺忙的”闫颜的工作室虽然风生水起，也属于起步阶段，需要她去看着 “真的没事，能做的我都试着去做，趁着现在外婆身体还没什么大的反应，我订个路线，带她出去走走，你回去吧” “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不想再通过其他人知道你的事”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说 当时的她已经六神无主还带着一丝侥幸，觉得这是场噩梦，想早点梦醒，哪里还想着告诉别人，只想着怎么解决，只是就算当时她难受地要发疯，应该也不会去告诉别人的，悲喜从不相通 “外婆，我带你去看看大海吧”她躺在外婆身边问，她以前曾问她海是什么样子 “不远”她翻了个身对着外婆，伸手摸着外婆手臂上的一个痣，她记得小时候，外婆把她抱在怀里时，她总是摸着那颗痣睡觉 只是那时，她需要上山挖药材，这样温馨的画面太少，对于幼年的凌玉来说，弥足珍贵 隔天，凌玉就租了一辆房车，开始装行李，当年她们四人坐房车出游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还有那次的王安亦扭捏的道歉，因为那个吻 她把熬好的药全都放进房车的冰箱里，还没熬得，她放进储物柜，一切准备好后，她把大虎也扔到后面，并警告它不要乱咬东西 “嗯，你愿意坐在哪就坐在哪”她领着外婆参观了一遍，房车一应俱全，可以满足她们的生活要求 告别 外婆扶着凌玉小心翼翼走在沙滩上，凌玉要往里走，她吓得拉着她的手不放 凌玉盯着外婆看，她正专注认真地看着由远及近的波浪，时不时拉凌玉一把，生怕她真的被浪卷跑了，凌玉带着相机给外婆拍照，认真虔诚，她想多留些回忆 她从没有想过哪天外婆不在了会怎么样，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规律，她却做不到告别 夏日的夜幕来的很晚，凌玉用轮椅推着外婆参观了x市有名的打卡地，老人兴致勃勃，看到什么都要好奇地问，凌玉耐心回答，像她小时候她也这样回答一样 半个月后，她返回了风回，因为外婆的身体已经出现了状况 “你一个女孩子，要好好攒钱傍身的，别乱花”外婆看到她买了一堆东西，忍不住念叨 旅行回来的外婆很开心，她在跟凌玉道别，凌玉却并不想 是，她的感受只能在外婆走后，日夜折磨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