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愣在原地，是啊，来福已经24岁了，人类正壮年的时候，却是它的暮年 “夏天的时候，它自己可能觉得自己不行了，跑到后山躲起来，我找了一晚上，才在第二天找到它，我的乖来福，死的时候也不愿意让我伤心” “我带你去风回吧，好不好？”她晃着外婆的手问 两人孤孤单单过了一个不算热闹的春节 她低着头哼哧半天说道：“她出国了” “没找个对象？”外婆继续八卦 “这个也是缘分，不用着急”外婆轻声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怎么跟凌玉说天下的男人并不是只有她父亲这一种类型，觉得又没有什么说服力，只要她开心就好 后山埋来福的地方，她种了一棵松树，只是希望来福也不孤单 仿佛吃了一口苍蝇，凌玉觉得恶心 她看着老师离开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无奈，好像这大半年都错付了 她最终还是打通了班主任周老师的电话 “是”与其说她想好了，不如说她是向现实妥协了，马上毕业了，不留院，她还能去别的医院吗？别的医院还能招人吗？去诊所，她甘心吗？ 周老师有一个小套一，一室一厅，他父母的房子，两老人驾鹤西游后，一直空着，离学校不远，他问凌玉要不要去住 “太谢谢老师了，我付房租”凌玉正在为找房子焦头烂额，及时雨就来了 隔天，老师特意带着师母抽空帮她收拾东西，搬到了这套房子，南向朝阳，客厅外还有一个小阳台，屋里的家具都很有年代感，凌玉觉得好像回到了上个世纪，太过古朴的东西总是让人心生敬意 “太感谢老师，师母了，我还正发愁找房子，我会好好爱惜房子的”凌玉不知道怎么感谢老师 师母也很喜欢凌玉，周老师跟她讲过凌玉的事，多少知道她家的情况，虽然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但她对这位长相普通，但气质清冷的有些男孩子气的女生印象深刻 “行了，那你自己收拾收拾，好好休息休息，有空去家里吃饭啊”周老师下午有个会议，着急回去，拉着师母挥手告别 关上门，凌玉看着明亮的房子，有种想哭的冲动，她何其有幸遇到周老师，他不遗余力地帮她，甚至不求回报，这让她有些觉得还在梦里 “没有”她打了盆水，开始擦家具 “不是”她把抹布扔进盆里，有些无奈地坐好，好像这样就算认真了 “这还差不多” “就是这样”语言已经简练了很多，还是讲了半天，凌玉找到杯子，热水刚烧开，她倒了半杯，慢条斯理地吹着 “是，所以我真的不是敷衍你，你看我，头发都快掉没了”她掀了掀刘海，茂密的短发立刻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