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那本药剂书记载, 狼人药剂大概连续服用一星期, 身体就可以适应了。 当时乔以莎刚从洪佑森家回来, 见他们二人在楼下的路灯旁等待。鲁莱还是之前那副打扮，夹克皮裤加一双铆钉鞋, 站在灯下抽烟。柴龙穿得较为厚实，他在部落里住了一段时日, 看起来壮实了不少, 扛着大包小裹, 身边还堆着很多行李。 鲁莱抬起两根手指，跟她打招呼。 乔以莎看着满地东西, 说：“行李不少啊。” 柴龙在旁热心介绍：“有很多山珍野味, 还有草药。” 鲁莱将烟头按在垃圾桶上，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乔以莎问柴龙：“用不用我帮你拿几个？” 柴龙：“早就好了。” 乔以莎泡了壶咖啡, 见鲁莱正翻看桌上放着的典籍。 乔以莎：“一点点。”她递给她一杯咖啡，“我们城市来了好多血族，他们在找狼人，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乔以莎：“前几天我路上还碰到了，两个血族，还有侦查的蝙蝠群。” 乔以莎震惊：“怎么可能！” 乔以莎瞠目结舌：“鲁女士，我友情提示一下，巫族是中立的。” 乔以莎：“还有，法治社会，请和谐一点！” 乔以莎走到桌边，默默合上书籍。“你们上次来的时候不是很和平吗？都不进人家地盘，怎么这次就打打杀杀的了？” 乔以莎问：“为什么？” 乔以莎：“谁？” 乔以莎浅薄的狼族知识储备不足以解答自己的疑惑。 鲁莱靠在挂着装饰地毯的承重柱上，问她说：“你听过印第安部落里，关于狼族真祖的传说吗？” 鲁莱：“那是美洲狼族记载的关于图安的故事，主要在我们狼族内部流传。”她语气平常地说，“真祖的传说每个地方都有，这个是流传最广的版本。” 据印第安的长老们说，每隔一段时间，图安就会以普通狼人的身份重返人间，部族的每个子民都在期盼自己是图安的转世。 苦香味弥漫周围，她脑中凌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以莎疑惑道：“血族为什么知道得比你们还早？” 乔以莎哑然，她属于散养巫师，以前外婆在的时候，她们跟其他族人偶尔还有联系，自从外婆去世，乔以莎就脱离了巫族的圈子，她更喜欢跟人类在一起。 “肤浅。”乔以莎摇头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简直是恶俗！”她撇着嘴喝了口咖啡，又想到一个问题。“那……血族找狼人真祖干什么？” 乔以莎：“你们两族要开战吗？” 柴龙那边收拾完了，理得很细致，分门别类，整整齐齐。“乔小姐，肉都放到冰箱里吗？”乔以莎探头过去，看到地上一堆血淋淋的肉块，缩起脖子。“放吧……” 乔以莎盯着那坨肉，问：“你打算怎么找图安，他有什么明显特征吗？” 乔以莎眼皮一跳：“心脏？” 乔以莎：“……原始心脏是什么样子啊？” 乔以莎不经意抠了抠指尖。 “我得把城里的狼人都找出来。”鲁莱说，“不能让蚊子占先机。” 鲁莱：“在部落登记的大概有三四个吧，没登记的不清楚，这只是我们东部落的，西部落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们了。”她停顿两秒，又说，“当然，也有不属于任何部落的孤狼存在。” 鲁莱静了一会，说：“现在谁也没法确定什么。”她抬抬下巴。“等会你给他叫出来，我试试他。” “什么？” 乔以莎：“今天吗？已经十二点了。” 乔以莎抿唇三秒，问：“你要怎么试他？” 简单粗暴易了解。 柴龙把东西收拾妥当，又抬头问：“鲁莱公主，乔小姐，要吃饭吗？” 柴龙 鲁莱把杯子放桌上，大步走过去，在带来的食材里挑了几样扔水池里，挨个吩咐做法，柴龙在旁一一记下。 她走过去：“你们落脚的地方找好了吗？” 乔以莎：“要不你们住在我店里吧，我跟柳河说一声，比较方便，也不容易被查。” 乔以莎借着安排住宿的由头离开餐厅，进了洗手间，关门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 最近因为喝药的原因，洪佑森的声音总是沙哑无力。 “你干嘛呢？” 乔以莎：“别睡了，等会我去找你。” 这声“好”听起来颇为放松，他似乎单纯觉得她要去找他玩的，乔以莎心里一软，小声说：“不是我自己去，还有鲁莱。” 乔以莎：“对。” 乔以莎抓紧最后时间对洪佑森说：“等会我们过去，你记着……”她把声音压到最低。“你心脏会发光的事，先不要告诉她。” 乔以莎挂了电话，回到餐厅，鲁莱正在跟柴龙发火。她用戴满钢戒的手指着他，纤细的指头像一杆枪。“你能不能坐下吃饭？”柴龙站在一旁盛菜，健壮的体格围着乔以莎熬药时用的粉红围裙，视觉效果有些惊人。 鲁莱怒道：“你怎么可能不饿！你一晚上没吃东西！” 鲁莱：“你就是不愿意跟我一桌吃饭。我说了几次了？你不是我的下属，部落里只有兄弟姐妹，没有仆人和奴隶！” 鲁莱一腔怒火全灌水里了，连点油星都没崩起来，气得猛一拍桌子。 乔以莎的实木圆桌裂了。 这不是重点，乔以莎一字一句：“公主大人，等会见了阿森，请务必手下留情。” 饭后，柴龙留下打扫房间，乔以莎和鲁莱一同前往洪佑森家。 洪佑森的小区很快要到了，乔以莎说：“阿森水平很一般，我看您发挥个五六成功力就差不多了。” 乔以莎：“没，主要他马上要高考了，万一受伤了跟家里也不好交代。” 她们站在小区门口，已经后半夜一点多了，周围空无一人，值班的门卫也在小亭里睡着了。 乔以莎再次拨打洪佑森的电话。 “你睡着了？” 又低又软，听得乔以莎想去给他顺毛。 “早睡了，你们到了？” 五分钟后，洪佑森从小区里走出来，他穿着一身白色的棉麻睡衣裤，身材高大，看起来不太清醒。他径直走到乔以莎身边，一手插兜，一手揉揉后颈。 鲁莱不知道洪佑森喝了药，只是直观感觉他的状态不是很好。 不等洪佑森开口，乔以莎先一步说：“学习，高三太累了，孩子都快学傻了。” 鲁莱问他：“附近有没有开阔一点的地方。” 鲁莱：“必须挨个过。” 鲁莱：“带路。” 他也不多问，转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