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槐之。”宁风眠有力的手抓住沈槐之的肩膀,极力想安抚沈槐之的情绪。 “听我说,好吗,”宁风眠把不住低声抽泣的沈槐之紧紧抱进怀里,像是抱着一只柔弱颤抖的飞鸟,他恨不得从此就将沈槐之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沈槐之便是宁风眠,宁风眠就是沈槐之,二者再无区别, “北疆从来都是我的领地,我熟悉,我不会有事情的,相信我。” 宁风眠突然想起了什么,抓住沈槐之的手,抹去沈槐之脸上的泪痕问道: “我会死吗?” “小傻瓜,你夫君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宁风眠揉了揉沈槐之的脑袋,柔声安慰道, “你读的历史书中就把你的夫君描述得这么差劲吗?连一个北蛮部落都降不住?” 崩溃中的沈槐之没有办法理性思考,但是事关崔绍,直觉告诉他宁风眠一定不能露面。 “将军。”覃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宁风眠身后,看着宁风眠万分小心地把沈槐之抱到床上,温柔地给他脱掉外袍和靴子,拆掉头发上束着的头冠,再给他盖好被子。 “休息好了么?”宁风眠问着覃烽话,看着的却一直是沈槐之。小狐狸脸上的泪痕还很重,薄薄的眼皮和精致的鼻头因为方才哭得太厉害而有些泛红,笔鼻尖上那颗小痣在一片薄红中十分显眼,宁风眠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颗小痣,那是自己最喜欢的地方之一,每次情热时都要亲吻那里,有时候欺负小狐狸欺负得狠了,将军甚至会忍不住用尖锐的犬牙咬住那颗小痣。 “将军……”反倒是千里来请人的覃烽犹豫了起来。 随着宁风眠一起离开的,还有一只信鸽。 眼前的绿色越来越少,崎岖的山路渐渐被广袤的平原取代,南方温软的风逐渐裹上了砂石变得狠厉冰冷起来,环境明明越来越恶劣,马儿跑得越来越颠簸可宁风眠的心却越来越安宁,这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是自己永远愿意为之献出生命的地方。 “将军,”覃烽在休息喝水的时候把自己绘制的军情图递给宁风眠,向宁风眠汇报道, “我像往常一样在长阳军中集结了一支精锐突击队,都是咱们最可靠的弟兄,如今只要信号出来,他们就可以立即在我来之前指定的地方集合。” 突然,宁风眠皱了皱眉道: “赫连部落现在退到隘口之后了?” 赫连部落的世子赫连琦真很聪明,进犯北疆的事情假手于人,不仅可以完成崔绍的任务,到时候哪天宁风眠若是真的出现开始剿杀,那自己的实力也不会受到影响,到时候还能借用宁风眠剿灭其他部落主力的机会把其他部落一并吞没,一石三鸟,算得不错。 昨日风就不太对,如果降温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给自己多加件衣服。 沈槐之在一片混沌中惊醒,眼皮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