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挣扎后,那个小公子还是被自家小厮连拖带拽地扯进船厢中,船面栏杆处再次恢复宁静。 “怎么说?” 宁风眠眼眸沉沉,看来这趟行江城之行中要弄明白的事情会很多。 当手触碰到宁风眠小腿的那一瞬间,沈槐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中捏着的不是哪位孤寡失能老人家的腿,这是宁风眠的腿,宁风眠的!念及此,沈槐之整个人仿佛被人施了咒般僵在那里,这是自己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主动去触碰宁风眠的身体,即便隔着厚厚的冬衣,沈槐之还是觉得难堪,仿佛自己触碰到是的某种无形的禁忌。 二人之间突然滋生出一种富含深意的沉默。 沈槐之一时语噻,是啊,为什么说对不起,哽一会儿才犹豫着说道: “因为……因为我不该碰你。” 沈槐之停顿了一会儿,轻声否认道: “不是。” 明明瘫痪的是他,可沈槐之却感觉被步步紧逼到无路可逃是自己的,他感觉喘不过气,心里乱成一团根本理不清楚的乱麻,搅得自己心慌意乱无法思考,宁风眠的问题他一个也回答不出。 “我……”沈槐之有些艰难。 这句轻语仿佛一颗炸弹,直接在沈槐之脑子里炸出一片白茫茫的空白,当他曾经有过疑虑的事情真的摆在眼前成为事实,他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宁风眠坦率地捧给他一颗真心,却不需要他做出任何回应。 前世的精酿馆老板沈槐之过得潇洒又随性,因为酿酒技术了得又把精酿馆打理得颇有格调,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长得好看,追他的男男女女不胜枚举,沈槐之是见惯了那些表白的,卑微的,色气的,贪婪的,霸强的,挑逗的,紧张的,苍白的,轻佻的……他什么样的都见过,可从没有哪份表白能够抵得住刚才的那一份,让他心如鼓擂却又心软成泥。 决定权在你。 “对不起。”这次换成宁风眠开始道歉了。 “和我这样一个残障成亲,确实是委屈你了。”宁风眠的双手交握着放在用来给腿保暖的白色细羊毛毯上,被河风吹得有些发红,显得手上纵横的伤痕有些狰狞。 “将军,姓沈的,饭好了,进去暖和暖和吧!”覃烽出来唤俩人进去吃饭打断了沈槐之的话。 事实上,沈槐之也不得不承认,扪心自问,他对这句话已经不再持有绝对笃定的态度,他喜欢那些吉光片羽般的记忆中来自宁风眠的触碰,甚至,亲吻,更甚至,他渴求未知的更多。 “这就是喝完巴雅水的症状啊!”覃烽听宁风眠描述完那人的样子,悚然道, “巴雅水怎么可能出现在国内!” “将军,这整件事情肯定就是那崔绍在搞鬼!”覃烽气得一蹦三尺高,忿忿道, “一切都对上号了!崔绍这小老儿让秦将军去给他守边关,好让他能在国内卖巴雅水,一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