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没有一般世家大族花园里标配的锦鲤池和假山石,只有一处秀挺的紫竹林,几丛清雅的兰草,一棵光秃秃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树,以及树下一套石桌凳。 “少爷,您还没看够啊……”落栗抱着一条毛氅,百无聊赖地跟在少爷后面,额头居然都沁出了细汗。 娘咧,怎么有这么标志的男人!我们宁将军这波可算是没亏! “有,我去拿!”落栗一溜烟跑回了屋,再回来,手里就多了一个大瓷碟,里面堆放着几只水灵灵的梨子。 瞬间,这位标志的男夫人的脸就皱成了一团:“这也太酸了吧!” 落栗:“……” 沈槐之本就最怕酸,没死前就害怕,平时苹果都只吃冰糖心,梨子只能接受库尔勒香梨,现在好了,到了祝朝,库尔勒和阿克苏都还在祝朝地图外面挂着呢,于是这酸甜口的水果…… 而沈槐之这观雪观云赏竹抱树充实的一天,到了宁将军这里可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报!将军,夫人一上午都没有出小院,并……没去给宁老侯爷请安……” “光禄、居延的布防需要加强,我会请圣上增加戍军粮草……”宁将军坐在羊皮地图前,指着几处要隘和几位副将商议入冬前的边疆防守安排。 宁将军指向边塞几处要城的手指顿了顿:“知道了。” “报!将军,夫人摔了一盘梨因为嫌酸……” “是!” “覃烽,屋子收拾好了么?”临进小院前,宁风眠问道,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又开始把玩起那块焦木。 而这位骄矜到梨子有些酸都要气得把梨全都扔了的沈少爷,显然是那种堪堪能住的标准绝对无法满足的物种。 “是。”覃烽应着,恭谨地将宁将军朝院内推去。 第3章 回门 信里一堆之乎者也看得自高考后就再也没看过文言文的沈槐之头昏脑胀,一番挑挑拣拣将看不懂以及不认识的字全都按照英文阅读“不认识的就是不存在”原则处理后,沈槐之大致理解了这封信的中心思想就是自己的三位“狐朋狗友”联合揶揄自己的新婚之夜,并在文末挑衅自己看看沈公子是否有那个狗胆挑战以严苛着称的宁家家规——晚上侯府宵禁之后出门去摘花楼喝酒。 呵,沈槐之立刻就被燃起了胜负欲。家规算个屁?还能困得住自己?当年手握大权的宿管阿姨都困不住自己更何况这不知道在哪的家规? 沈槐之在落栗担忧的目光下,哼着落栗根本听不懂的歌,换了身极其浮夸的正红色绣银丝袄子,外面罩着一件墨绿色狐狸毛氅,连头冠都换成了银质镶红宝石花冠,打扮得跟开屏孔雀似的,雄赳赳气昂昂地领着落栗就往外冲。 “戌时怎么了,戌时不正是饭点么!”沈孔雀昂首挺胸。 “???”瞧瞧!这令人发指的简单枯燥的有钱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