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宴青川抬头：“还没好吗，脖子酸。” 不知道从哪里起了一阵风，树梢轻轻摇晃，雪花淅沥地落。 双方的视线都在对方的眼唇间流连，不由自主靠近。 “阿宴！寻寻！”不远处传来老爷子的呼唤。 他回头，目之所及的湖岸尽头并没有老爷子的身影，但依旧能听到他越来越近的声音。 他慌慌张张转头，宴青川在几米开外的湖面上惊愕地同他对视。 宴青川落进冰窟。 郁寻春忙向他奔来。 他没阻止得急，郁寻春已经一脚踩上碎冰，跟他一起掉进了湖里。 宴青川会游泳，郁寻春又不会。 宴青川还好， 但郁寻春是真的怕水。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就近钓鱼的人，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有人掉湖里了，一下子所有人都朝他们跑过来。 胸下的水很黑，看着仿佛要彻底将人吞没那般， 他似乎已经不会思考了。 他费劲地抬眼， 宴青川已经游到他身边。 郁寻春懵着脑袋点头， 下意识关心他：“你呢？” 听了这话郁寻春就不吱声了。 两人离岸不远，就是身上衝锋衣的羽绒夹层吃了水沉，再加上浑身麻木，上岸比想象中困难。 有人往湖里丢绳子，让两人抓稳。 “没事吧没事吧？” “先把湿衣服脱掉。” 郁寻春一张小脸冻成茄色， 没有颜色的唇不停打着颤。 “先喝一口。” 热气氤氲， 扑在脸上却好似没什么感觉。 郁寻春把杯子推给宴青川。 郁寻春掉进水里后人就不大对，咖啡因可能会引起他的焦虑，但现在的情况也管不了那么多。 很冷，他手僵得跟鸡爪似的。 幸运的是早已不是寒冬的天气，今天太阳很好，这会儿正值正午，还算暖和。 鱼友七嘴八舌，有人问要不要叫救护车，又有人说等救护车过来人都硬了，问他们是不是开车过来的，车停哪里，要先把人送到车上去。 鱼友一看，才知道这俩小年轻是老李的孙子。 一路上询问声不停。 “是不是很冷？” 把人塞上车，老爷子第一时间打开暖气，又翻出后备箱里郁寻春准备的厚毛毯。 丢在冰上的渔具老爷子也顾不上收拾，和鱼友们道了谢，车门一关，油门一踩，几乎把颠簸的山路开成高速。 “现在怎么样，还冷不冷？” 宴青川到这会儿看着脸色缓了很多，郁寻春却一直没什么血色。 郁寻春点点头。 郁寻春还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