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保安对他对了最后通牒。 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套着脖子，呼吸不上来。 他仿佛变成了一条搁浅在岸边的鱼。 那些他以为无所谓的，潇洒表示不在意的，全在脑中一帧一帧播放，细到林泽宇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说的每一个字。 林泽宇面对他时高高在上的脸，好像和他面对郁寻春时的高高在上重迭起来。 真恶心，恶心得他想吐。 程晁忍着自我厌恶，驱车前往公司。 程晁沉浸在痛苦之中，他觉得他和郁寻春是彻底完了，他也没有脸再出现在郁寻春面前。 程晁关上门，扯下领带，丢下外套，虚脱似的靠在椅背上。 好像他多骂几遍，就能让他从那份罪恶感里脱身似的。 你真的是为了郁寻春吗？ 不，你根本就没有自尊心。 你的自尊心，是你踩在郁寻春身上获得的。 低哑的笑顺着门缝传出办公室。 “晁总是疯了吗？” “实在无法想象平时西装革履的精英私下会那样……” 员工们小声议论着，谁也无法描述早上到公司，打开邮件看到视频那一瞬间受到的衝击。 而现在，视频还有外传的架势，已经隐隐飘到了热搜上。 即使是朝夕相处的同事，即使大家之前对他的评价都非常好。 程晁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电话语音和短信，但他一心都在郁寻春身上。 所有人都在问他什么情况，视频一个又一个地由第三者发给他。 [你到底在干什么？] 至于热搜，程晁根本不敢点开。 他们认识程晁吗？ 程晁眼前一阵阵发黑，浑身不停地冒着冷汗，他翻出了林泽宇的电话，想要打过去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怎么会是朋友！ 郁寻春提醒过他无数遍，让他不要和林泽宇走得太近，是他自己没有听！ 是他自己，掩耳盗铃地去美化了林泽宇对自己的霸凌。 但林泽宇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真的看得起他？ 是他咎由自取！ 没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接通后却是程母担忧的声音：“阿晁，那个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爸爸快要气死了，你赶紧回来！” 再从办公室出去，原本聚在一起的员工瞬间分开，手上尴尬地瞎忙活，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黏在他身上。 他现在是所有人打量的中心。 而是揣度、嘲讽、嗤笑。 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身边，就连以朋友自居的自己，也是俯视他的人。 是他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