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情况并不会持续太久,在谘询师的陪伴和引导下,只要开一个口,他们的所有情绪就会决堤。 大部分都是伴随着痛哭和眼泪。 面对她的询问和引导,他在包装自己,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还不错。 但当白尧问他愿不愿意和她聊一聊他的小时候时,郁寻春不愿意。 即使,白尧将这个任务交给宴青川,让他这个郁寻春百分百信任的人去引导时,郁寻春大多时候也是闭口不谈。 郁寻春知道自己不应该困在过去,他选择的方法是逃避,不是面对。 白尧好奇,前两次郁寻春对宴青川吐露心声的原因。 只是想要抱一抱他。 白尧给郁寻春重新做了诊断:“他这种情况,很容易被误诊为单纯的抑郁或者焦虑,但其实他这属于cptsd(复杂性创伤应激障碍)。” 这是一种人为的,长期处于不健康关系里所形成的创伤。 郁寻春犯错会被关禁闭,就是一种典型的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虐待。 还有众人在提起郁池夏时对他的贬低和羞辱。 即使自己有意识,也很难彻底从创伤中走出来。 “让他感到安全。” 她已经做好了要和郁寻春打持久战的准备。 他只需要继续保持,让郁寻春感到安全就好了。 从那样有毒的环境里逃出来,就是郁寻春决绝的自救。 程晁难得回了趟家。 程晁瘦了一大圈,脸都轻微地凹了进去。 自从搬出去自己住之后,就算回家也只是在客厅坐坐就走,但进到卧室那一刻,曾经那些和郁寻春相处的画面全都涌了出来。 程晁捂着脸坐在床上。 明明最不应该和郁寻春走到这一步的,就是他。 明明在小时候,程晁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得上郁寻春的人。 程晁面对他总是会带着几分自卑,学习普通家境普通的他,怎么配和郁寻春做朋友? 他不厌其烦地学习刷题,他想要有个可以和郁寻春比肩的成绩。 他想要做那个,永远站在郁寻春身边的人。 直到,他发现郁寻春并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大的时候,他生出一丝,隐秘的快感。 原来他们半斤八两。 他在这份优越感的驱使下,做了很多错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阿晁,”程母推开他的房门,浓郁的蛋糕香味飘了进来,“快来,我给你烤了小蛋糕。” 她说:“寻春好久都没来咱们家了,我记得他以前最喜欢我烤的蛋糕。我给他装一些,你一会儿给他送过去。” 这里处处都是郁寻春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