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两人从旋转木马上下来的时候，一个小孩儿指着他说：“妈妈，那个哥哥跟我一样也容易走丢吗？” 郁寻春：“……” 就露了双眼睛。 郁寻春扒拉，宴青川按着他的手不让动，勾着脖子把人塞进旁边的大头贴相机里。 选的相框都是又粉又花的，郁寻春都不想吐槽了：“宴青川，你好幼稚。” 郁寻春对着镜头笑了下。 宴青川又拉着他换了个姿势：“五岁六岁，你是小朋友，二十五六岁你依旧可以当小朋友。” 郁寻春任由他摆弄，没反驳。 他不知道小朋友应该是什么样子。 “寻寻，”宴青川理了理他的头髮，弯腰取出打印好的大头贴，“你今晚开心吗？” 小小的照片里，两人换了好几个姿势。 小学时，席余馥来接他放学，他坐在车里，看着小朋友围在路边买气球，那种可以飘在半空的五颜六色的气球。 后来他终于可以自己买气球的时候，捏着气球站在路口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快乐。 游乐园也是，旋转木马一圈圈地转，海盗船一遍遍地晃，他都没有什么感觉。 开心吗？ 旋转木马坐得开心，摇摇杯也坐得开心，挤在小孩堆里扎气球，看着宴青川因为赢过小孩嘚瑟也开心。 应该是开心的，但他应该开心吗？ 黑乎乎的，小小的人影，他指责他怎么能笑得那么开心呢？ 他可以开心吗？ 许久之后郁寻春才说：“我不知道。” 宴青川的手落在他脑后，胡噜小猫的似的，揉乱了他的头髮：“走，要放烟花了，我们去坐摩天轮。” “不走吗？” 宴青川看着手表，当指针指到某个数字时，才拉着郁寻春上去，郁寻春不明所以，宴青川解释：“放烟花的时候，我们这节轮舱刚好停在最顶端。” 摩天轮缓缓升空，喧闹的游客渐渐被落在脚下，周围安安静静，偶尔能听到从下面飘上来的音乐声。 郁寻春和宴青川分坐两侧。 郁寻春望着窗外：“听说今天是乐园创始人女儿的生日。” “她是你……” 郁寻春反应过来：“那这个乐园？” “也算是我爷爷奶奶送给我妈的礼物？乐园筹备期的时候我妈在哪儿还不知道呢，”宴青川道，“不过刚好乐园开业那天她出生。” 宴青川闻言便笑了：“可轮不上我，人宴女士正忙着和小男友恩爱呢。” “她这个男朋友我没见过，”宴青川想了想，“但听我们家老宴女士说的……对方跟你差不多大。” 他妈妈的男朋友比宴青川还要小上两三岁？ “是吧，我妈老牛吃嫩草专业户。不过一个有钱漂亮还会疼人的大姐姐，也不怪那些小男生沦陷，每次分手都要死要活的。” 宴青川轻轻把他下巴合上：“这么震惊，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换谁听到信息量这么大的内容，也很难不震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