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他明明有话想说,却又什么都没说。 桑朔也抽差不多了,大步一跨:“礼物不还没买,想好买什么了吗?”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小巷。 郁寻春想想也行,被桑朔催促着进了商场。 “你不懂,”桑朔吸溜了一下,“哥的风度,你不懂。” 今晚宴青川有应酬,郁寻春到家时他还没回来。 他站在鱼缸边喂鱼,艳丽的小鱼一簇一簇地凑在一起,从左游到右,又从右游到左。 突然感觉家里这么安静还有些不习惯,时不时地瞟向桌上的时钟,偶尔又抬眼望向黑漆漆的落地窗外。 伸手一摸什么都没有,但他知道是什么。 雪花很细很小,晃晃悠悠从万里高空落下。 “寻寻?”他边脱外套边踩进客厅,看到郁寻春穿着单衣趴在阳台,便走过去。 听到这句话时,郁寻春背上一暖,还带着宴青川体温的大衣挂在他肩头,沉甸甸的。 郁寻春回头看他,宴青川穿了套棕灰色的竖条纹西装,他刚解开外套,正单手解着马甲的扣子,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指尖打滑似的半天也没解开。 话比平时听着软,梳到脑后的背头也散下来几缕,嘴角微微向下,有点委屈又好像撒娇。 话里带着酒气。 他的手很烫。 他解开衣扣,抬头道:“宴青川,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伸手探出阳台,又重复了一遍:“寻寻,下雪了。” 屋内暖气开得足,宴青川看着自己散开的马甲,给他竖了两个大拇指。 郁寻春有点不放心,跟在后面,宴青川走到卧室门口时突然转身,一隻手把着门,一隻手按着门框:“寻寻,你跟着我是想看我换衣服吗?” 郁寻春下意识往他结实的胸上扫了一眼,又立刻别开眼睛,转身就走。 宴青川笑着关上门。 等来等去,也没有等到宴青川出来。 没人应。 还是没人应。 宴青川摊着胳膊躺在床上睡觉,两隻脚还踩在地上。 手被抓住,宴青川睁开眼,眼底很亮,眼神不算醉,但也不是完全清醒。 郁寻春:“我敲门了。” 这对话怎么有点耳熟? 算了,别跟醉鬼一般见识。 宴青川也没挣扎,但偏偏躺在那里像块死沉死沉的石头,郁寻春拽了半天没拽动,火都上来了:“你动一下啊,倒是!” 给郁寻春气乐了,丢开他的手:“爱起不起。” 宴青川探头往外望了眼,听到拖鞋啪嗒啪嗒由远及近的声音,又闭上眼。 宴青川本来想坐起来,听到这话又躺回去了:“你泼。” 泼当然是没泼的,郁寻春把柠檬汁一放,丢下一句爱喝不喝就走了。 “哦,你真棒。” 郁寻春把杯子拿出去,再回来浴室里传出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