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晦气了！ 现在并不是他的工作时间，郁寻春有些奇怪，反反覆复在屋里转了两圈，捏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纠结要不要给他打电话。 这么大的人，有点自己的事情耽误很正常啊？ 郁寻春倒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看着手机，偶尔抬头望一眼玄关。 宴青川看到玄关的鞋还有点意外：“寻寻，你回来了？” 他看到宴青川怀里抱着东西，顺手去接，不算沉，但也有点重量：“这是什么？” “什么？”郁寻春一时没反应过来。 郁寻春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他下意识别开脸。 郁寻春摇头。 转头见郁寻春还站在原地，宴青川凑过去，歪头看他。 小狗的葬礼。 小狗也可以办葬礼吗？ 郁寻春心里很酸：“为什么？” 郁寻春摇头，他看着手里小小的骨灰盒：“为什么会爱我？我不是没有救下它吗，也没有认识多久，说不定在医院这半个月还延长了它的痛苦。” “为什么不爱呢？”宴青川反问， “小狗或许都没见过妈妈，饥一顿饱一顿，为了一口吃的天天和别的狗打架， 出了车祸就被人丢在路边等死。你是唯一一个想救它的人， 你天天去看它， 抚摸它， 期盼它好起来，它为什么不爱你？” 郁寻春沉默下来，过了很久，他说：“……不对。” 宴青川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他抬眸，眼眶红得要滴血似的，却没有眼泪落下，他固执地反驳宴青川：“就是不对。” 他救它，是因为他刚好从那里路过， 而它刚好躺在那里。 它又不是唯一。 这不对。 不对，这不对。 但宴青川也毫不退步，他垂眸同郁寻春对视：“没有什么不对，小狗就是爱你。 “如果不是爱你，为什么它唯独对你一个人摇尾巴？ “如果不是爱你，它怎么可能撑这么久？” 每一个字都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从小到大构建起来的，关于“爱”的认知，被宴青川强势又不讲道理地击碎。 他凭什么？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没有道理又无条件的爱？ 郁寻春也难以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宴青川却一次又一次，不顾郁寻春的排斥和抗拒，强硬地踩进那条边界线，用小狗。 又是这种眼神，温柔，纵容，无奈，还有一些郁寻春看不懂的情绪。 “我不爱它。”郁寻春慌忙将骨灰盒塞进宴青川怀里，一隻路边顺手捡到的小狗，他怎么会爱它？ 它也不爱他。 房门轻阖，客厅安静下来，宴青川轻轻将小狗放下，他望着郁寻春紧闭的房门，重重叹了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