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宴青川笑得狡黠:“我不告诉你。” 郁寻春轻呵一声:“好像我很想听一样。” 郁寻春缩在椅子里:“无所谓,我也不感兴趣。” 当然,这句话宴青川没说,但郁寻春觉得他那双带着笑意的眼里就明晃晃地装着这四个字。 眼不见为净。 郁寻春猝然被宴青川抓着手腕从椅子上拽起来:“走寻寻,去拍照。” 宴青川的朋友正凑在一起看相机里的照片, 宴青川带着郁寻春自然而然地插进去, 旁边的人自觉挪了挪。 七嘴八舌地说哪张拍得好,哪张拍糊了。 刚亲历一场流星雨的各位都还有些兴奋,翻完照片就招呼着拍照,拍完合照又问郁寻春要不要拍单人的。 热闹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后半夜,终于都熬不住了,打着哈欠各自钻进帐篷。 他白天睡多了,在睡袋里翻来翻去,睡不着。 几乎所有帐篷里的灯都熄了,大家都睡了。 郁寻春取下角落里的小夜灯,往停车的地方走过去。 他记录下了三千多米高原上的风。 - 他同样没睡着,但和郁寻春不同的是他大概是因为轻微高反而造成的失眠,多次尝试无果后,他坐起身出了帐篷。 那自然是无人应声的。 琴声断断续续的,不连贯,偶尔会有重复。 宴青川想到了郁寻春放在车上的吉他。 算不上多亮,刚刚好把旁边人团进那团光里。 “有点高反了,”宴青川说,“没睡着,你呢?” 宴青川支开一张露营椅,坐在郁寻春旁边,捡起他放在地上录音的手机,搁在自己腿上:“你继续,我不吵你。” 他当下有灵感,也没打算和宴青川多说,再次拨了弦,偶尔也会轻轻叩两下琴身,将吉他当做打击乐器使。 他闭着眼,呼吸绵长。 “宴青川?” “别停,寻寻。”能听出他有些困了,低哑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鼻音,听着比他平时任何时候说的话都软,“好听。” 心里腹诽拿他当催眠曲呢这是? 一遍又一遍,到天亮时,已经变成一支完整的曲子了。 远处天边和云海的尽头冒出一线金边,郁寻春赶紧推醒了宴青川:“宴青川快起来,有日出!” 所有人都拿着手机在拍照,两人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注视着太阳缓缓跃出地平线。 郁寻春侧目,宴青川笑道:“早上好。” 太阳彻底升空后,大家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各自回家了。 郁寻春开车跟在后面一道下山,经过某个村镇时,众人并未停留,只有他们的越野车转入了通往小镇的分岔路。 路上给横穿公路的牛羊群让了两回路。 两人办了入驻,房间在二楼,因为这场流星雨周围民宿房间都很吃紧,他们定的是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