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乔】合卺(上)(1 / 2)

('大乔最近很不对劲——甚至连她自己都对现在的自己感到厌恶和恐惧——她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哪怕她极力压制着自己,但烦乱的心绪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或许是盛夏将近,或许是接连一个月在外风餐露宿四处漂泊让她感到疲惫和困倦。铠这样解释着她的反常,但他知道他为自己开脱了最为可能的一条原因——他将她看守得太紧、索求得过多,已经让她不堪忍受……

每次夜幕的终焉他将她拥在怀里的时候他的心都在颤抖,好像下一刻她就会从他的怀中追随着晨曦逃走——他越是抱紧便越是害怕,可他要是因此而愈加收紧双臂她便愈加奋力地想要从他手臂中挣脱。越是想要将她留下却反而越是将她推远……但他不能不收紧——他清楚地知道,只要他放松对她的桎梏,她一定会头也不回地飞出他的怀抱。

他知道他该给她一些自由,他一直看守在她的身边只会让她的心情越来越坏。可是他一想到每当他不在的时候那些雄性像苍蝇一样的围着她、而她或许会对他们展露笑颜他就嫉妒得快要发疯!

“再走上一个时辰我们便进入邸城了!我们……在那儿歇上一段时间再继续游历。”铠将水袋递给她这样说着。

大乔愣了愣,随后才点了点头——他不喜欢人类,顺带着便不喜欢人类聚居的地方。在外出游历的这近两年的日子里他们大多数时候是在荒郊野外露宿,即便是经过了村庄城镇也只会停留一小段时间。起先……是她照顾着他的感受,但到后来他突破了他们原本“主仆”的界限之后,大多数情况是他逼得她不得不赶紧离开。

她有些累了,她有些想家。大乔捧着水袋心情一下子就低落起来——她原本不是这么个多愁善感的个性啊!

“你……”青龙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他伸出手想给她一个安抚却突然感觉到一股窥窃的视线——

“谁?!”铠护在了大乔身前,警惕地环视着四周——没有人。林子里很安静,除了风吹动树叶的声响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异动。

“你也感受到了?”大乔突然间问,“看来不是我的错觉——虽然只有一瞬,但刚刚我的确感受到了一股邪气。”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怕。”大乔侧身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铠掩下了心里的失落,迫使自己的思绪转到方才的窥视上——他倒是没有发觉什么邪气,甚至从刚才的那道视线中与其说杀意不如说是探究来得更多。

是针对谁的?是他还是……大乔?铠不禁攥起了拳头。

或许是她目前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差,到达邸城的时候铠租下了一间僻静的小院子,想来是做了久居的打算。

铠赶在大乔说出她巫女身份之前谎称他们是一对新婚的夫妻,出来游历山川风情,并且想在邸城暂居。希望户主能给他们提供一些挣钱的方法。

“吃饭吧——户主送来的,说是希望我们能在邸城感到宾至如归。”铠再次出现在房里的时候提着一个食盒。他将碗碟摆放在了桌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大乔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没有胃口——也许是夏季燥热不堪连带着她的胃口都变得格外不好。

“你要吃一点东西。就算天气再热,再没胃口也要好好吃一点。”

大乔摇了摇头,继续追问:“你为什么不说我是巫女?只要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要想找一份差事十分容易。况且我是巫女,你是我的神使——我们原本可以去神社,能够节约下这一笔开销。”

“你这样的状态确定还能行使巫女的职责吗?”铠轻轻地笑了笑,“我毫不怀疑你可能会和一些蛮不讲理的委托者吵起来。”

“你——”大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铠加深了唇边的笑意突然间凑上前去吻住了她,将她未说完的话全都堵在了嘴里。他很喜欢她这样鲜活的样子,哪怕是生气也好过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她现在充满了烟火气息仿佛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而不是将什么担子都扛在身上的巫女。仿佛是空中的飘萍落地生了根,从虚无缥缈的云彩变成了扎根于地的莲。

她的愤怒终于带上了娇俏的色彩而不再是冷冰冰的、像石头一样僵硬的愤怒。

她咬破了他的唇。铠毫不在意地拭去了伤口溢出来的血迹,“你是在邀请我将你压在床上?”

“你——无耻!”大乔涨红了脸,胸脯因急剧的愤怒而不停起伏着。

“还有更无耻的——如果你不想吃饭的话,我不介意喂你。”铠加重了“喂”字,让它变得暧昧不堪。

大乔知道面前的疯子真有可能做出更加出格的举动,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后不情不愿地拿起了筷子。她真的没胃口,应付着吃了几口便停下了筷。

“你不舒服——要不要去看看大夫?”一路行来她的身体状况都还算健康。就算被他折腾得疲乏也没有现在这般的厌食。人类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他很担心。

大乔摇了摇头,转身将自己蜷缩在了床榻之上,“你别来烦我就好。”她没那么弱,也没那么娇气。

铠伸出去想要触摸她额头的手就这么僵在了那里——他知道她的言下之意是什么。他垂下眼静默了半晌之后才和衣卧到了她的身旁。他能察觉到她瞬间绷紧了身子。

“安心睡吧,我不会动你。”铠叹息着说。他只是从身后抱着她,没有更加亲密的动作,“你既然不舒服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吧!别出门,租金和钱的事我会解决。”

大乔没听清他最后的话——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第一次没有挣扎地在他怀抱中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大乔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接近正中,身侧自然早已没有了铠的踪迹。可是睡了这么久她还是觉得疲惫。大乔昏昏沉沉地下床见到桌子上还留有特意给她准备的早点便伸手去拿,没想到糕点还没递到嘴边她的胃便开始不自觉地抽插了起来。

她是真的病了?身体已经明显脱力的时候,大乔才从干呕的痛苦中直起身来。她提上一桶井水来清理,仔细想着自己最近的不适——她不会医,或许是血脉的原因这么多年来她也极少生病。她最近也没察觉到什么妖物近身,再加上饮食起居方面还有青龙在照应,不可能有人瞒过他来下毒……

大乔皱着眉想着可能的情况,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的手颤抖了一下原本提在手上的水桶便直直地掉了下去,水泼洒了一地——她脸色变得煞白,也不知道这样呆立了多久她才像提线木偶一样一动一顿地将手覆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她……不行!她必须要去确认清楚!大乔从开始的慌乱中回过神来,与其这样自己毫无头绪的乱猜还不如去医馆弄个明白!大乔深吸了口气,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将面前的残局收拾干净之后便朝着门外急匆匆地跑去。

一道禁制横在了她面前——青龙布下的禁制。大乔看一眼便明白了。他怕她逃走所以将她圈禁了起来。大乔冷笑了一声——要是以前,在他们还是主从关系的时候这种禁制根本奈何不了她,可现在……她只是他的一个禁脔!

她必须得出去!大乔打量着面前这像金色湖面一样笼罩着院子的禁制试图找出它最薄弱的地方——青龙是被她召唤出来的,作为被召唤者只能依靠于契约者之间的结契才能够长久存在于世,力量自然也就更强。可是自从他们之间的契约解除之后青龙未曾去找过新的契约主,他现在还能够留存于世完全是靠着……她的灵力和青龙自身强悍的力量勉强而行。他的力量相比以前已经弱了太多太多,更别提他还将龙丹给了她……

面前的禁制一定有漏洞!她只需要找出来!大乔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自面前泛着金光的薄膜上逡巡而过,可是无论她怎么找这层禁制都毫无破绽。她越来越急——她不知道铠什么时候回来。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现下的状况。万一她猜测的是真的,铠要是知道了的话……

明明是炎热的盛夏大乔却感到浑身发冷——她不能坐以待毙!希望她的担忧都是假的……

大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当她看到这宛若铜墙铁壁的禁制时还是不可避免地焦躁。就当她怀着鱼死网破之心时,面前禁制的一角突然间出现了一个破洞,就像一个还没来得及闭合的气泡恰好能让她弯着腰通过。大乔急忙抓住这个时机蹿了出去。

大乔随着路人的指示来到了医馆门前,看着各色人群或面满欢喜的提着药出来或面色凄苦地被人搀扶着进去,她一时间又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她害怕,甚至害怕到手脚冰凉。

她突然被人用力地撞了一下,大乔的心思还未完全收回来顺着惯性往前摔去,却突然间被人稳稳地扶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听上去温润如玉的男音落在大乔耳中却无异于平地惊雷——她慌张地、甚至有些失礼地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才苍白着一张脸回道:“没事,多谢。”

刚才的那一扶,她从他的身上闻到了血的味道。

面前黑衣男子似乎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面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便被他给揭过,“姑娘可是要看病?”

眼前的人长相清秀,带着一股文弱书生的气息,没有丝毫的侵略性。但大乔本能地不想和面前的人扯上任何的关系——或许是刚开始她闻到的血腥味,也或许是他那张阴柔的面上眉眼间距过窄而带来的阴鸷感。

“不用麻烦,”大乔疏远地说着,“我已嫁人,还请公子换个称呼。”

黑衣男子笑了一下,“我见你如此年轻没想到你已经嫁人了,是我的唐突——我是大夫,不知道夫人您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我们进医馆说吧!”

大乔皱起了眉。她拿不定面前的人的身份——她的确是要去医馆,但是面对他的邀请……

“屈大夫!您可回来了!里面有位老爷非要您去给他问诊!”正当大乔想要拒绝他的邀请时,从医馆内跑出一位小童直直地奔向黑衣男子。

“琴童,你也该稳重些了,”屈虺扶住了奔来的琴童摇着头说着,“方才在街上手腕不小心被东西刮了一下,出了点血处理费了点时间。”他将手腕伸了出来,其上裹着一方被染上了点点血痕的手帕。

方才她闻见的血腥味原来是这样。大乔心中的疑虑消除了些,但还是觉得面前这人带给她的感觉有些奇怪。

“夫人,您要移步医馆吗?”屈虺再次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乔咬了咬牙,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去。

不远处被卖风车的小摊遮掩住的街角,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大乔离去的背影。铠失手捏碎了才买来的绿豆糕。

“我……出了什么问题吗?”大乔看着屈虺诊脉不言的神情,心里跳得七上八下。

屈虺安抚地笑了一下,将手收了回来,“夫人一切都好,只是盛夏酷暑难免沾了些暑气,我开几副药吃下去就好了。”

听到他这样说大乔陡然松了口气,但她还是不放心多嘴得问了句:“可是最近我总觉得没有食欲,而且还感到恶心。”

“暑气缠身本就会让人没有食欲。再加上……夫人您最近都没怎么好好进食对吧!长期空腹之后突然进食是会产生恶心不适之感,”他顿了顿,随后才放低了声音说,“夫人身体健康,怀孕这种事反倒不可操之过急。心绪烦乱反倒不容易怀上。”

“我不……”大乔涨红了脸,想解释但却又觉得这种事何必与外人解释,便讪讪地住了口。

屈虺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了她,“夫人可到那边去抓药,服上三天后再次来这里问诊,倶时我再根据夫人的情况开药方。”

“多谢。”只要弄清了她不是怀孕,其他的小毛病它自己都会痊愈。她并不打算三日后再来一趟——这个医馆给她的感觉并不舒服。或许是天热,小童在医馆的各个角落都放有冰块供凉,让房间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上许多。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大乔总觉得她像是被一条蛇缠绕着,冰冷粘腻的感觉挥之不去。

大乔起身想要去抓药,屈虺提醒了她一句,“药方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乔提着药回到小院子的时候包裹着屋子的禁制已经被撤去——铠回来了。大乔抿紧了唇:他一定很生气。大乔瞬间萌生出逃的想法,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抛出了脑外。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动脚步跨过屋子的大门。

铠坐在庭院里,像是在等着她,“你去哪儿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大乔知道他已经在气疯的边缘徘徊。她不想和他多说:“身体不舒服,去看大夫了。”她说完便想进屋。

“看病需要你投怀送抱吗?”铠突然间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转过来。

他很用力,用力到大乔怀疑他想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

“你放开我!”大乔想要推开他却因为疼痛而毫无力气——她甚至连抓好药包的力气都没有了,被捆绑好的药材就这样掉落在地上。

“你喜欢他?你喜欢那个穿黑衣服的大夫是不是?!”感受到大乔的挣扎,他用双手擒住了她的肩,将她死死地压住。他几乎是咆哮着问出这句话。

“你发什么神经?!”大乔疼得声音已经开始发抖,“你放开我!”

“我会杀了他!你只能是我的!”当他看见她被人拥入怀中的时候,他嫉妒得快要疯掉——虽然他知道那个看上去像是拥抱的动作更有可能只是对方好心地搀扶了她一下而已。可是他就是止不住愤怒,更止不住心里躁动的杀意。

他不愿和任何人分享她!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我的。”铠不管不顾地冲着她吻了下去,她的抵触被他撕了个粉碎——他就像是一头闻见了血味的狮子,暴躁而又愤怒。

“我和他没关系!”大乔想要将他踢开,却被铠拽着摔在了石桌上。

“你放开!”大乔慌了起来,她清楚地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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