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如何熬得过去? 更何况,双方明明都互有情意,何必闹成这番模样呢。 “是吗?”李元朗苦笑:“你说女人心到底为何如此不可捉摸,我也觉她对我应是有情,可有时候,我又觉得她恨极了我。” 不过还没等李圭劝他呢。 李圭还没出口的话就噎在了喉咙里, 他默默点了点头。 趁现在他还能去官署在办下公务, 回来以后也能与她再好好聊聊。 “大人, 您这是还要去哪啊?” 李圭的脸立时皱成了一团,指着李元朗右侧脸颊支吾道:“大人, 您现在这幅模样可真是不适宜再出去了。” 他咧了咧嘴, 果然感到一阵痛意, 便也作罢了。 说实话,李元朗哪会让人这么碰到他的脸, 往年也就是他刚为官那两年, 得天天迎着烈日在外面跑, 可那也只是发红脱皮而已, 等这些结束,就又是一张玉面。 李圭摇了摇头,眼见四下无人,也忙迎着李元朗进府了。 岑青茗出去了一趟,其实也有些想开了。 等到时候她武功完全恢复,她自然而然就能离开。 岑青茗仰靠在椅子长出了一口气。 “坐好!”孙长邈把着岑青茗的手,看着她唉声叹气的样子:“小小年纪,你这女娃哪有那么些气好叹的?” 孙长邈收回手掌,捋了下自己的长须,笑道:“怎么样,现在能感觉出和之前的差异了吗?“ “你这些恭维之话还是省省吧。”孙长邈唇角一抖:“有什么你就说什么,你用这些语气说这些东西,让人感觉怪做作的。” “这说的什么话,自然是得需你重新练起,难道你还想秒变速成了?”孙长邈嗤笑:“我又不是话本子里那些世外高人,你一说你要练武,就马上突破十万功法,变得所向披靡。” “你学的那些自然也是能回来的,时间长短罢了。” 岑青茗被他这话生生噎住,半天才道:“您可真会说笑。” “什么意——”岑青茗话刚出口就想了起来,讪笑道:“原来如此,您这用法藏得还挺深。” 说是不死之丹,就算是快断气的吃了,也能立时龙腾虎跃,他宝贝的要命,岑青茗也是费劲了心思才偷来的那药,本想服了那药渡过寒水的,就是没想到被人拦截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孙长邈气道:“若人人都像你这般拿药,那老夫不直接变成别人的药库了吗?!” “行,你还我。” 毕竟是保命的药,岑青茗还是有些意动的。 “行了,这就是最后一面,你反正也好好回来了,身体怎么样,功法怎么样,你也都有感觉了,在这之后,你的武功练得是高是低,是好是坏,都赖不上老夫了,你记住没。” “不然呢!”孙长邈胡子又要翘上天了:“老夫为了你在这府里呆了多久了?!到时候到了年关,难道我也得在这陪你和那臭小子?!” 孙长邈瞥了眼岑青茗:“你也别这么丧气,你勤练武,等你武功高了,把这些都打趴,你就能出府了。” 孙长邈哼笑着离开了。 孙长邈其实在知道岑青茗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向李元朗辞行了,只是这人要么就是闭门谢客,要么就说再等等。 李元朗刚被李圭处理完脸上的红肿,还带着一些冰雪的湿意,连睫羽都带着丝潮意,看上去倒是有些惹人怜惜。 李元朗有些不信,蹙眉问道:“你确定她已然大好了吗,为何她现在武功还未复原?” 这丫怎么问得还是跟岑青茗一样的问题? 怎么现在还能因着这原因来找自己的麻烦?! 孙长邈那番阴阳怪气的话说完,就又道:“武功嘛,自然得从头练起,也快的,按这丫头的能力,不过一月左右,定能恢复到之前的功力,而且绝无性命之忧,再之后的,就得看她自己的修炼了。” 李元朗皱眉:“你是说,她已然知道武功可以回来了?” 李元朗自嘲,呐呐无言。 李元朗之前还曾报有幻想。 他如此心存侥幸。 这回。 —— 书房里现在又只剩下他一人。 李元朗却丝毫感觉不到。 倒也没什么心寒的。 李圭说,若是有误会便消除误会,若是有芥蒂便消除芥蒂,但这世间之事哪里又是这么简单。 李元朗坐在书房里发愣,手中是一根通体碧色的玉簪。 那些往日,那些曾经。 他其实愿意退步,只要岑青茗能说出一个让他退的底线。 他与她的爱恨,倒似成了他的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