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潜鳞在因果课教所仅呆了半炷香, 很快便戴月而离。 颜方毓背兔日渐顺手, 在人腿弯一捞, 饶有兴趣地问:“怎么了?” 颜方毓更有兴趣了:“哦?那你觉得他怀着什么意?” “秘宝我管不着, 但我的刀……”颜方毓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才是真带着不怀好意, “他想要就去拿好了。” 容秋话语中带着情绪,活像看见自家铲屎的去摸外面的野猫。 夜露带着凉丝丝的潮气, 落在地上将青砖石扑得微湿,倒映着天河的晚星,一片朦朦莹莹。 颜方毓的声音在晚风中显得十分轻盈。 容秋问:“要是功德也没有呢?” 容秋被他神秘兮兮的态度也弄得紧张起来。 颜方毓严肃地说:“会……白挥一次刀。” “当然什么事都不会有!”颜方毓陡然哈哈大笑起来, “刃都没开呢,连只鸡都杀不死。” 他气哼哼地丢开颜方毓的脖子, 推着他的肩头似想与人拉开距离。 容秋猝不及防,只觉得自己身体猛地向下坠去! 与此同时,容秋下落的腿弯也重新落在一双手掌中——似是颜方毓本就没打算放手,方才只是吓吓他。 他瞪圆眼睛,紧紧趴伏在颜方毓后背上,冷不丁听见那人胸腔中低低的哼笑声。 又这样逗他! 闷头往前才走了半步,膝盖便磕到了床沿。 容秋猛地转过身朝颜方毓瞪了过去,那目光中有愤怒,有羞恼,还有不敢置信。 容秋被他笑得更生气了。 容秋顿时呜路哇啦大叫起来,想要重新爬上颜方毓的背。 “好了,我的背比床榻还舒服吗?”他语带安抚,“才刚恢复一点,就乖乖躺着。” “还没说完呢。” “嗯?还有什么要说的?”颜方毓随手给他理了理被角,“就算他拿了廌刀想要斩你,恐怕连你的一根兔毛都斩不下来,反而会伤到他自己。” 颜方毓微一点头,笑得肆意:“所以说,与其说是安察使拿刀杀人,不如说是我的廌刀需要个会走会动会挥刀的刀架子罢了。” 颜方毓颇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干脆地点了点头:“对。” 说到这儿,颜方毓的声音带上点幸灾乐祸:“那些人为了‘不沾因果’去抢廌刀,却个个都死无葬身之地,外人还以为是我雷霆手段,哪知是他们自己害了自己。” 说廌刀杀人确实不沾因果,不就可以骗他去抢刀了吗? 什么“不是廌刀所斩之人都可斩,是廌刀只斩该斩之人”,听起来就像是劝人不要乱打廌刀的主意,后者真有非凡威能一样。 容秋没太听明白,但还是肃然起敬地长长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