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一下子呼在容秋脑袋上,乌云盖顶般好大一片,将他整个人都罩了起来。 容秋短促叫了一声,忽然认出这东西不是什么别的,只是他床上的锦被。 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扯掉被子,一边莫名道:“颜哥哥,干嘛突然——” 容秋的动作一顿,他更加疑惑地看向对方:“什么眼神?” 他拧了拧眉心,似乎也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些后悔。 说这世道变态横行,弱小者虽有不敌,却依旧拼死抗争的模样落在他们眼中,会更能激起那些人的凶性? 好在容秋脑筋转得飞快,俨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考。 “哦!我知道了!”他对自己的猜测颇为自豪,“就像颜哥哥不想让别人摸我的耳朵一样,你还不想让我看别人,对不对?” 颜方毓想说这只是小兔子的一厢情愿、一意孤行,而自己只是…… 容秋下意识向他倾身,目光中满是好奇:“那是什么呢?” “你又不怕我了?”他故意绷着脸问道。 颜方毓看了他一会儿,忽地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你可真是……这时候反倒敏锐了。” 容秋又滚回他身边,像个蹭人袍角的小猫小狗,一副探头探脑蠢蠢欲动的模样。 “是说你啊……!小兔妖天天又傻又白又甜的,别把旁人都当做是我知道吗?”他毫无心理障碍地自夸,“不是所有人都是正人君子,到时把你卖了你都没地方哭去!” “你——”颜方毓顿了顿,忽地面色古怪道,“你又笑什么?” 颜方毓无语道:“问这话的时候劳烦也先摸摸自己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因为很开心呀。”他有点傻兮兮地继续笑着,突然又腼腆地垂下头,从眼睫后面偷偷瞧着对面的人,小声补充,“因为……颜哥哥开始挂念我了。” 他这么一说容秋可就来劲了。 容秋说着说着就走了神,脸上的笑容渐渐化成一个有些困惑的表情。 彼时容秋觉得自己追老婆的道路任重道远,并不在乎颜方毓把自己一丢就是整一个月。 好像……好像也不是。 诚然,自己满可以欣喜于这一小步的进展,可同时也该与在逍遥谷时一样,对于对方的漠视感到习惯才是。 前几日的容秋并不知这是为什么,甄凡说他这是相思成疾,他便懵懵懂懂以为是自己生病了,病好了便不会再那样。 但同那时不一样的是,颜方毓已朝他走了一小步。 那些好的、甜的、令他安心、令他喜欢的东西,容秋都已经得到过一次了。 一道闪电打在容秋心头,他忽然有所明悟。 他微讶道:“怎么了?” 容秋说:“比现在还要挂念我。” 我借教导之便暗行的艳俗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