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只见半空中浮现无数白色的半透明细线! 一根比其他线都显眼、且更粗些的银白色线从容秋头顶穿出,直直穿上天际。 又因为那些赤线实在太细,十几、几十根袅绕在一起才有头发丝粗细,它们绕在银线周围,便如一团团赤色烟尘。 而当中的小兔子依旧被顺毛顺得昏头转向,连眼睛也不曾睁开,因此完全错过房中的奇景。 仔细去瞧时,才能发现这些半透明的线其实有粗有细,虽然九成九都如同连去头顶天穹的红线一般,细得肉眼难以察觉。 其中有两根白线相当惹眼,竟都有指节粗细,互相缠绕着伸向无穷远处。 唯有一条如小儿手腕粗细的白线——或者只能称之为银白光柱,从容秋小腹蔓延而出,而另一端不偏不倚,正连接在颜方毓心口。 这真的很难让人生出“这道光柱不是连着房中两人”的错觉。 “唔唔唔、唔唔……” 他越被老婆摸毛脊梁骨就越软,呜噜呜噜地就往颜方毓的方向歪,眼看整个人都要化成一条兔绒毯,倒在颜方毓的腿上。 容秋打了个激灵,陡然从之前那种奇妙又舒适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就在他睁眼的一瞬间,满天莹线骤然消失。 而容秋自然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宛若回神一般眨巴了下眼睛,这才抬起头瞧着上首的人。 容秋心里蓦然“咯噔”一声,手忙脚乱地直起身,故意将腰板直直挺了挺,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起止都悄无声息,就连逸散而出的颜方毓的灵力都回流入丹田,经脉中连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容秋不知道颜方毓在自己的经脉中摸到了他的灵力,也不知道刚刚房中的异像,却敏锐地感受到颜方毓微妙的情绪变化。 容秋心虚地想。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被颜方毓这么一通呼噜,容秋甚至觉得自己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容秋语塞,跪坐在自己小腿上,扭了扭,发出一阵像蹲粑粑卡住了一样的哼唧声:“嗯,嗯——” 于是便又把腰背一挺,有点骄矜地说:“嗯,你把我哄好了!” 容秋一向知道对方的眼睛好看,深邃如雨后夜空,笑起来时又仿佛有万千星辰闪烁,令人不由自主地沉迷。 容秋被他看得有点惴惴。 这不符合他们兔妖一族一直以来强大的血脉力量、和悠久的族内文化传统。 为了老婆开心,自己也不是不能、不能奉献出来给老婆摸一摸呜qaq…… 正待容秋咬牙转身,将尾巴团送到颜方毓手心里时,却听对方冷不丁开口。 他语气有些低沉,不似平时的圆润清亮。 他起身刚起了一半,正跪立在床榻上,双手还拎着衣摆,闻言便停下动作歪头看向颜方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