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这个人是她,那就不行。尽管黎恺臻强调过并没有将自己当做她的母亲,但是人伦道德有时候就是这么浅显地摆在台面上,难以抗衡也难以推翻。可显然楚欲的问话方式有问题,以至于黎恺臻完全会错了意。气氛再次陷入沉默,就在楚欲以为黎恺臻不会回答之际,她略带低哑的声音含糊地响起,“我知道。”“……”这说话语气怎么不像是表达知道一样?!楚欲的猜测果然没有错。下一秒,黎恺臻声音更加模糊,“我……我有看过……那种片子。”好像生怕楚欲误会,她还好死不活地补充解释,“我不是特意去搜的,是我朋友知道了给我发的资源。”“…………”你觉得你这样是想让我夸你是吗?楚欲发现自己和黎恺臻简直就不在一个频道,就好像是她想强调伦理道德,而黎恺臻却要和她探讨生理知识。不仅错得离谱,还十分的荒唐。她再次翻身,沉闷道,“睡觉!”但黎恺臻显然不打算放过她,追问着,“你刚刚为什么会这样问我?倒像是你看过一样?该不会你……”要命了,一开始就应该直接装睡,一句话都不要说的。“睡觉。”“别嘛,说一说嘛,你看的是什么样子的啊?”“……”楚欲再次选择用被子蒙住自己,重复,“睡觉。”黎恺臻没再追问了,楚欲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黎恺臻在整理自己的被子,看来是终于可以睡觉了。然而就在这时,楚欲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人掀起,一阵风透过缝隙渗了进来——黎恺臻竟然掀她的被子,爬上床!楚欲猛然坐起了身子,质问,“你干嘛?!”即使是在黑暗中,但黎恺臻还是倔强地顶着一张故意作出可怜兮兮模样的脸,小声道,“沙发不舒服,我们挤一挤。”楚欲觉得黎恺臻是真的在搞自己的心态,她就要翻身下去,“行,那我睡沙发。”“不要!”黎恺臻拦着她。“黎恺臻!”楚欲终于承认在此刻内心有了那么一点混乱,本来对于今天黎恺臻的态度,她还满心以为黎恺臻已经释怀了,但是现在这些话再加上黎恺臻的举动,又由衷地让楚欲感觉到了荒谬,乃至于致使她整个人手足无措起来。两人在昏暗的夜色中大眼瞪小眼,半晌黎恺臻打着商量似的语气,“我睡觉很老实的,我只要一小块地方。”是因为这个吗?!但是黎恺臻这人在从前对她的态度本来大多数时候都是淡漠的,极少这么直接地撒娇,而且姿态又放得这么低,不要说其他人,就连楚欲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有点难以招架。尤其是确实是明确她在给自己下套,但偏偏黎恺臻说话的时候,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睛,认真又深邃,让人甚至都不想移开。可楚欲也只能移开,她在心底勒令自己不要去在意这些,许久才呐呐地,“你别那么幼稚行吗?”谁知黎恺臻只是用着比之前的眼神更为认真的语气,说着,“那你迁就我一晚上会怎么样?”“……”“就一晚,就像是以前我们去摘草莓那样,只是单纯地睡个觉。”黎恺臻追逐着楚欲躲闪的眼睛,郑重地问,“不行吗?”她们在这一方静默又沉寂的空间对峙着,少顷,楚欲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倒在床上,继续面对着墙壁,拉过了被子,这次她吸取了教训,直接说,“不许说话!”——老实睡觉!黎恺臻喜滋滋地躺下,才拉过被子给楚欲盖上,楚欲自己伸手去拉背角,然而就像是为了印证现在确实是睡觉的时分一样,隔着的那堵墙,有交欢时毫不掩饰的呻/吟隐约透了过来。楚欲,“!!!”黎恺臻,“……”黎恺臻显然打算完美遵守楚欲的交代,静默着一言不发。于是,在这隔音效果堪忧的房间里面,伴随着隔壁那暧昧不明的声音,之前那些故意抵抗的姿态显得更加僵硬明显,并且还蒙上了一层暧昧不清的意味。楚欲捏了捏被子,只觉得她内心那只掌握着色欲的魔,仿若在黎明的逢魔时分,人鬼同时出没,难以自控。第35章 chapter35楚欲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了,但睡着的原因却记得清楚,好像是黎恺臻隔着被子像是哄小孩一样,轻轻地拍着她。这种身份一下子调换的不适感不由得让楚欲觉得好笑,但奇怪的是,她却真的在这种怪异氛围里面,睡意袭来,最终沉沉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透过遮光的窗帘缝隙落进来的阳光,隐约可察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是黎恺臻应该起得早。因为楚欲有印象昨晚上这窗帘遮光的这一层是没有拉上的,那么定然是黎恺臻起早了给合上了。沙发还是摆在旁边的,但黎恺臻的被子已经被拿走了,而楚欲的手机也被黎恺臻贴心地放在了沙发上,方便楚欲拿。这些事情其实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但是却切切实实地让楚欲感觉到了自己是在受人照顾,并且这个人还是黎恺臻这一点更让楚欲觉得不自在。也并不是单纯因为她们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而是在楚欲的眼中,她始终还是觉得黎恺臻应该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现在做起这些事这样自然,是真的让楚欲心生恍惚。恍惚什么呢?就好像是真的看到一个人从不懂事的小孩子长大了一样。可如果作为成长的代价得是这样,楚欲倒更宁愿黎恺臻一直都是那副骄矜的模样。她抓过手机一看——10:37。楚欲翻身起床,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煎鸡蛋的香味。听到动静,黎恺臻从厨房一角探出半边身子,“你醒了啊,洗完脸吃饭吧。”楚欲,“……”简直好像是还在久安一样。楚欲洗漱完坐下,黎恺臻端过自己煎好的鸡蛋,以及皮蛋瘦肉粥在小桌子上放好,由于沙发搬到了卧室,现在是只能坐塑料椅子了。黎恺臻在看到楚欲瞧着那熬得软糯适中的皮蛋瘦肉粥的时候不由得一亮的神情,就知道估计是误会了,立刻解释,“粥是我起早了去买的,豆浆也是,这里只有鸡蛋是我煎的。”楚欲忍住笑意,“我也没怀疑是你自己做的。”黎恺臻惯性说着,“难道不是吗?”“……不是。”楚欲言简意赅,“以你的厨艺操作不来。”“不带你这样小瞧人的,我可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好几个月的人了。”黎恺臻撇嘴,然后将豆浆插上吸管递给楚欲,顺带嘱咐了一句,“小心烫。”楚欲眉头轻轻挑了挑,没说什么。彼此安静地开始吃着这和在久安时也没有太大差别的早餐,整个空间除了吞咽东西的窸窣声响,变得空寂下来。但她们就这么面对面地坐着,桌子不大,底下的膝盖几乎不经意间就能碰在一块儿。好像一旦这样,那点本来进入深秋降下的气温就会霎时开始急剧攀升,这种姿态比起昨晚同睡在一张床上紧密相贴的状况更多了一种耐人寻味的欲拒还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