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丢下弟子……” 沈弃想要打断他的献祭，可是没办法，这样的献祭无法被打断，除非献祭的人被主动放弃。 沈弃很怕，怕的连手都在抖。 他紧紧的攥住江岁晚衣摆，手腕上的伤在江岁晚洁白的衣衫上晕开一片血红的色泽：“师尊，我什么都不要。” “师尊，”沈弃眼眶红得厉害，“只要你停下来，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都不强求了。” “师尊对任何人都心软，却唯独要抛下我。” 沈弃太怕了，他甚至想，师尊不爱他就不爱吧。 不要他了……也可以。 江岁晚垂眸看着他，看了很久才轻声说：“对不起。” 他的生机，他的命。 况且，小七可以保住他的魂魄不散，虽然概率不高。 这是他能给小七的，最好的结局。 他的师兄师姐，那些无辜的弟子，他的好友，被那些腐蚀血肉的雨害死的无辜百姓……以及沈弃。 可是现在，沈弃却拽着他的衣摆，一遍遍的求他不要走。 江岁晚结印的手顿了顿，却没停，眼眶也一点点红了。 “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对不起？” 江岁晚忽然觉得很难过，心脏好像被人挖去了一块，空荡荡的。 沈弃看着江岁晚湿润的眼眸，忽然问：“师尊，你……有没有一点喜欢弟子？” 其实是有的吧。 只是他从未接触过那么强烈的情感，那么炙热的真心。 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逃避，不肯面对。 他不说话，沈弃脸色在他的沉默中一点点苍白下来：“我知道了。” 江岁晚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揉了揉沈弃的头，说：“我从未恨过你。” 无数灵光自江岁晚身上飞出，他看着沈弃，抬手轻轻擦去了他眼角的泪。 “师尊也喜欢我……”他大笑着，又爱又恨的情绪在心脏处撕扯着，导致他整个人都有些癫狂的样子：“原来……不管是爱是恨，我始终都留不住师尊。” 那一刻，江岁晚甚至不敢去看沈弃的眼睛。 沈弃忽然安静下来，他抓着江岁晚的手腕，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在这寂静中，江岁晚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沈弃勾唇笑了，不同之前的任何一个笑，是江岁晚从未见过的冰冷：“师尊。” 他牵起江岁晚的手在唇边落下一吻，眼眸依旧完全被那血色覆盖：“您为什么不抱抱我呢？” 衣袖随着沈弃的动作滑落，江岁晚忽然看到沈弃手腕上一个鲜血淋漓的咬痕。 为什么沈弃手腕上会出现那么深重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