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闻峋,落到今天这种地步,是你咎由自取。 甚至,哪怕他就是这样放弃尊严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自欺欺人地过下去,那么,他和姜渔是不是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万事没有如果,也没有早该,人本性如此,愚蠢而自负,总是要等到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浴室里的暧昧声响还在源源不断地透出来,如同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的魔咒,每一声都如同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刺穿他的心脏。 泪水从他指缝中涌出来,接连不断,似没有尽头。 男人身上带着一身汗意,脸上和手臂上有些红红紫紫的伤痕,头发也乱乱的,颇有几分灰头土脸。 他今早上起床时发现褚弈还没回来,就给他发消息,让他在外面顺便买些给小兔子吃的东西,一起带回来。 姜渔看着他脸上的伤,问:“你去哪儿了弄成这样?” 顿了顿,又闷闷道:“你不是不关心我去哪儿吗。” 下一刻,一个清脆的巴掌“啪”地一声扇在他脸上。 厨房里正在准备午饭的闻峋和徐晏书见状,都默契地不发一言,埋头做自己的事。 男人身材高大宽阔,比纤瘦的少年高了整整一个头,胳膊比少年大腿都粗,可他站在姜渔跟前,却像一只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来的大型犬,一身结实勃发的肌肉成了摆设,垂着头,话都不敢说一句。 褚弈脸上终于带了几分慌张,他声音发紧,急得说话都有些磕巴:“我、我没有不愿意和你说话。” 褚弈有些难堪似的别开脸,闷声闷气地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和徐晏书亲近,你明明是我老婆。” 姜渔心里也知道褚弈这种性格,其实客观来讲,褚弈虽然有时候看着蠢了些,但对他的爱意热烈而直白,从无坏心,不像其他几个,一个比一个奸。 姜渔白葱似的手指抚上男人带着伤痕的侧脸,声音轻软:“可和他比起来,我和你才是最亲近的呀,你自己数数,你是不是在这里住得最久的,嗯?” 他望着姜渔柔嫩的唇瓣,喉结上上下下地滚动,目光直勾勾地从少年身上舔过,也不知道把这些话听进去没有。 褚弈喉结吞咽一下,半晌,闷闷地说:“好。” 褚弈却在他要收回手时,趁势抓住了他的手腕:“老婆,我受伤了。” 他当然看到了,他又不是瞎。 “你怎么又去和人打架。”姜渔的声音里含着微微的埋怨。 姜渔:“你不是很厉害吗,以前怎么没见你受这么多伤。” 姜渔狐疑地凝视他:“你不会是故意把自己弄伤,好让我给你擦药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