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弈冷睨他一眼：“我不是在求你，我是在通知你。你要是不愿意帮，我也有的是办法治好他。” 这句话仿佛引爆了空气中无形的火药桶，男人浓眉间戾气横生，手臂隆起虬结的肌肉，眼看下一秒就要一拳挥出，耳边却传来少年轻软的声音。 仿佛涨到极点的气球被一根针尖轻轻巧巧扎破，男人浑身凶狠的气息瞬间消散，像一只温顺的狮子般望着身侧的少年，语气里带了安抚和讨好：“老婆。” 褚弈立刻道：“那怎么行？这狗比满肚子坏水儿，还不知道对你怎么样，我得留在这里保护老婆。” 少年眉眼平静，面对他的死缠烂打，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可褚弈知道，比起扇他巴掌，姜渔在这种时候才是真生气了。 说罢，一阵龙卷风似的跨出了别墅大门。 徐晏书望着跟前的少年，率先开口：“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少年语气淡淡，却仿佛有无形的弦在半空中绷紧，拉到极致，一触即断。 徐晏书眼底布满血丝，眼眶围绕着一圈淡淡的青黑，皮肤像是贴着颧骨，整张脸都消瘦些许，像是度过了不知多少个难安的日夜。 姜渔对他的欺骗，像是命运的一柄重锤，将他狠狠砸向了黑暗的谷底，他意志消沉，日夜酗酒，从黑暗里走出来时整个人几乎瘦脱了相。 徐晏书以为，面对已经知晓真相的他，姜渔再怎么会有一点愧疚之心，再怎么该对他道一声歉，可姜渔只是用那张和往常一样的漂亮面庞，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平静到漠然的神情看着他，好像这一切都发生得理所应当。 徐晏书五指紧攥，捏得骨头喀喀作响，他终是没忍住大步跨上前，握住少年瘦削的肩头：“在我们分手以前，我可曾有哪里对你不好？” “可曾有哪里让你不满意？” 徐晏书双眸死死盯着他，手臂力道大得肌肉微微发抖：“那你为什么要这么骗我？把我当成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小丑，看着我被你玩弄得忘乎所以，像条时时刻刻都被你吊着走的狗？” 姜渔抬手拍了下男人绷紧到泛白的手掌，皱着眉道：“松手，你弄疼我了。” 徐晏书身形一顿，收了手里的力道，却仍没有从姜渔身上放开。 男人红着眼，声音嘶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可姜渔只是看着他，淡淡地说：“没有为什么，我喜欢闻淙，而你身上恰好有那么一丝像闻淙的地方，所以我就答应和你在一起。” 少年声音很轻，却好似一把生了铁锈的重剑，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徐晏书的心脏。 “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你就会放弃和我在一起的念头吗？”姜渔冷眼睇着他，“那你现在已经知道了，还跑来找我做什么？是赶着来当我的狗吗？” 男人双目通红，清俊的眉眼拧结在一起，近乎扭曲，他攥着拳头一声不吭，在少年冷淡而带着审视的目光下，几乎生出一种被扒光了的耻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