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姜渔意识都不太清醒,把他当成了闻淙,对他的依赖比他们之前的热恋期都翻了几倍不止。 每一次被姜渔叫着别人的名字亲吻,闻峋一颗心都像是在刀山上活生生滚过,可大脑却又像是飘在香甜柔软的云端,陷入了一个美好到不真实的梦。 闻峋起床洗漱后,亲手给姜渔冲好了今早的药。 姜渔穿着单薄的睡衣,脊背小幅度地发着抖,微垂着头,柔软的额发垂下来搭在额头上。 闻峋的脚步顿了一下。 但他没有说什么,神色很平静,像是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啪——” 闻峋的手维持着端药的姿势,在半空中停驻两秒,收了回去。 姜渔的手还发着抖,像是还没从刚才那一股打翻药碗的大力中恢复过来,他眸子里盛着厌恶,却并不看站在床边的男人,像是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了。 闻峋的手垂在身侧,手上沾染的药汁滴落下去,在地板上砸出细微的响声。 斜刺里飞来一个玻璃杯,携着风声擦过男人耳际,砰地一声砸在身后的墙壁上,碎得四分五裂。 即使他觉得这是一次失手,姜渔的目标原本是他的脑袋。 姜渔盯着他的眸子里满是厌弃:“你根本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这几天他想了许多,姜渔欺骗他,把他当成已经死去的亲生哥哥的替代品一事,是他一生中难以消弭的最大耻辱,他的确无法忘怀,无法原谅。 他是这场较量中的失败者,像一只提线木偶,绳子牵在姜渔手里,一举一动都被姜渔所牵制。 总归,姜渔这辈子是和他在一起,百年后,葬入的也是他的陵。 闻峋忽地笑了一声。 他吐字很轻,语句却如同淬了毒的刀剑,势要将自身和对方都扎得血肉模糊:“姜渔,你以为,闻淙就是什么好东西?” “更不会明知自己时日无多,行将就木,还自私地霸占你的生命,在你心智未成,懵懵无知的年纪,引诱你对他一个将死之人心生爱慕,好让你在他死后痛不欲生,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滚!滚!闭嘴!你给我闭嘴!”姜渔歇斯底里,到最后几乎是崩溃般地尖叫起来。 这次的玻璃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闻峋脑袋上。 殷红鲜血顺着额角流下来,如同蜿蜒的蛇纹般爬满了男人整个侧脸,让那张原本清冷英俊的面容显得阴森可怖。 少年像一只无助的小兽般抱着膝盖,把自己蜷缩起来,抓着被褥的指尖绷紧到泛白,小幅度地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