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竟不由自主地看得呆了呆。 他伸手,将少年垂在一旁不来挽他的手握在掌心,动作强硬又充满占有欲地把人拉过来,紧紧贴着自己,对摄影师道:“就这样拍。” 姜渔立刻便甩开闻峋的手,也不顾现场还有那么多外人看着,径直丢下男人上了楼。 登记结婚原本需要双方都在场,但钱权能使鬼推磨,对于闻峋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一个人办理也压根不是难事。 闻峋一路风驰电掣地开回家里,把结婚证摊开在姜渔面前。 闻峋攥紧拳头,脖子上青筋起伏几次,突然大步上前,将姜渔摁到墙上,没有亲吻,只是重重地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咬得出了血。 姜渔一双眼睛骤然瞪了老大,瞳孔里满是震惊,却又难以抑制地浮现出惊恐。 男人双眼如夺命的勾索般缠住他,唇角却在笑,那笑容甚至很愉快,放在这张覆盖着冰冷怒意的脸上,扭曲得诡异。 半晌,闻峋放开他,拾起地上的结婚证,秋风似的大步离去。 “既然你那么想他,我就带你去见他。” 姜渔这几天都神思恹恹的,没了之前那副不慌不忙,在庄园里游刃有余的姿态。 姜渔原以为,他的一切秘密都赤裸裸地暴露在了闻峋面前,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惧怕的,几乎是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呆在这里。 闻淙就是他的软肋,是他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 有时在一旁安静又漠然地看着他鼓捣自己的事情,也不来打扰,有时又忽然从嘴里吐出一两句尖锐的话来刺他,姜渔听了原本想骂回去,但每次一想到闻淙,便又只是红着眼睛,把自己想要刺回去的话憋进肚子里。 这样明显的回避当然被男人察觉了。 姜渔的身影在楼梯转角僵住了,却没有转过身,依然保持着背对闻峋的姿势。 闻峋看着他这副回避的姿态,一张脸阴沉如水,唇线抿得像冰冷的刀锋。 姜渔总是一个人先吃完饭,就上去待在客房里睡觉,还每次都锁门。就算闻峋有钥匙打开,但一次次被姜渔锁在外面,给他一种姜渔将他排斥在自己世界之外的感觉,让他的血液都因此而躁怒沸腾。 少年外表看似柔顺,内里却倔得像头驴。 这样,姜渔就不得不三顿饭都和他一起吃。 你以为他被暴烈的风雨击打得弯折了下去,但实际上,他的身体没有骨骼,却有坚韧的茎,怎么都掰不断。 楼梯上的姜渔不动。 少年长长的眼睫低垂下来,颤了颤,几秒钟过后,他慢慢走下了楼。 闻峋冷眼看着他的动作,也没有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