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觉得这实在是有些多此一举。 他想过了,闻峋不是褚弈,男人生性高傲冷漠,原本是一朵不可采摘的高岭之花,原则和底线都很分明。 总归他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最坏也就是被男人翻来覆去地草一草罢了,反正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也不可能再比这更坏了。 就这么不慌不忙地过了快五天,他没有见过闻峋,也没有收到过来自闻峋的任何消息。 姜渔打开,里面是一套做工精致,用料昂贵的纯白色手工定制西装,和上次订婚宴上的西装是同一个牌子。 姜渔坐在床上,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做什么?” “领证。”男人薄唇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闻峋居高临下看着他,忽地冷笑一声:“怎么,不愿意了?之前不是求着我要结吗?” 他说得理直气壮,一点心虚都不带,好像闻峋的变脸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的心是一颗坚硬的琥珀,里面包裹一具名为闻淙的骨骼。他极度天真,也极度残忍。 闻峋突然两步跨上前,大掌卡住少年瘦削的下颌骨,一字一句道:“姜渔,你记清楚了,你既已入了闻氏族谱,就不可能再从闻家走出去。你就是死了,化成灰,也只能和我埋在一起,这辈子都别想再去勾引别的男人。” 他被闻峋掐着下巴,却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困惑地望着站着跟前的男人,似乎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你明明都知道我喜欢闻淙了,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疼!不要捏我!”少年被捏痛了,瞪起一双圆眼,凶巴巴地瞅着他。 恍惚间,闻峋竟觉得这情景像极了他们的热恋期,姜渔还是那个对他满心依赖的、喜欢对他撒娇的甜心爱人。 闻峋站起身,像一把刀锋般立在柔软的少年跟前,眉眼冷峭,字句清晰:“我闻峋的东西,就算不喜欢了,不要了,丢在地下室里生灰,也不可能拿去送给别人。” 和闻峋起争执没有意义,总归最后受罪的还是他。 毕竟他之前能那么安分地呆着,是因为确信闻峋不可能继续和他结婚,总有一天要放他走的,可没想到这人看着长了个人脸,内心性格这么阴暗扭曲,居然打算把他扔在这里关一辈子。 他现在觉得比起闻峋,徐晏书都显得没那么变态了,褚弈这条恶狗都变得眉清目秀。要不还是出去找机会,借路人手机给这两人发消息求救好了 姜渔怎么也没想到,闻峋直接把拍结婚照的摄影师,请来了家里,现场搭了个幕布。 摄影师说:“两个人靠近一点,夫人可以挽着先生的胳膊,动作再亲密些,脸上也笑一笑。” 他上了浅淡的妆,衬得唇红齿白,明眸黑亮如玛瑙,漂亮得惊人,此刻耍脾气的娇态,像只美丽却高傲的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