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员呆呆站在原地，连面对上级的规矩都忘了的时候，徐晏书却忽然将手掌放在了他的肩上。 他语调温柔：“毕竟，精神病患者也有家人，他们肯定不希望，自己爱着的人在治疗过程中受到伤害，不是吗？” 徐晏书微笑道：“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吧。” 西山药厂的每一位研究员都配有自己单独的套房，宽敞舒适，徐晏书作为研究组长，住所则在顶楼单独的一层。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莲蓬头下，清凉的水流从男人硬挺饱满的腹肌上滚过。 男人却仿佛看不见似的，突然关了淋浴，走到客厅里，拿手机拨通了电话。 那头传来男人戏谑的声音：“不是都说了，上次是故意挑唆你的，怎么还来问？” “你们骗我。” 他可以等姜渔，因为他确信，世界上没有谁比他更爱姜渔。他想到最后姜渔就会知道，谁才是最爱他，最适合他，能为他付出最多的那一个。 他从未见过少年这样亲近谁，依赖谁的模样。从前没分手的时候，姜渔虽然也黏他，也会对他撒娇，但这种黏糊和面对闻峋时完全不一样。 少年面对闻峋时，那样自然而然的娇态，如幼鸟投怀似的眷恋，仿佛自出生起就从骨子里深深地依赖着这个人。 尤其是姜渔，依照他的了解，少年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发脾气，冷脸很久，有时候好哄，有时候又怎么都哄不好。 徐晏书之前因为同样的原因和姜渔闹过矛盾，那次少年将近半个月没理他，鲜花礼物，低声下气，怎么哄都没用，几乎闹到分手的地步。 当时徐晏书躺在黑暗的床下，后槽牙几乎咬碎。按照少年的脾气，再怎么喜欢，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徐晏书指尖攥进肉里，目光阴狠，一字一句道：“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只要你告诉我，姜渔到底还藏了什么秘密。” 电话从那头啪地挂断了。 兄长见弟媳。 闻淙的忌日在大寒，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闻峋牵着姜渔的手，穿过长廊，一步步往闻淙的灵堂走。 感到少年掌心微微的颤抖，他将姜渔的手放进自己的黑色大衣兜里，问：“冷？” 姜渔却像是有些恍神般，呆了一秒才回答：“有一点。” 姜渔原本要穿一身黑，但闻峋看着少年穿着平日里从未穿过的，显得和整个人十分不搭调的肃穆颜色，摇了摇头：“白色就好。” 姜渔却伸手想将帽子摘下：“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还是正式一点吧。” 姜渔眼睫低了低：“嗯。” 进了屋，闻峋才帮他把帽子和围巾脱下，交予一旁的侍者。